我妈看见我后背了,林瑾瑜半真半假埋怨他:叫你别弄在看得见的地方。 一分钟后,张信礼回:哦,你想弄在哪里? 这是重点吗?这种不正经里透着点颜色的对话让林瑾瑜有点想笑,他开玩笑道:滚,你怎么回这么慢?不是背着我在搞小动作吧? 张信礼说:没有,我在洗澡。 这个点倒确实是洗澡的点,张信礼的学校是那种大澡堂隔间制,很多人洗澡的时候会带手机,以便在排队的时候消磨时间。林瑾瑜问:现在洗完了? 张信礼回道:没有,回你消息。 一个人能在洗澡的间隙里抽出时间回你消息说明他很重视你,林瑾瑜舒服了,打字道:嗯……乖。他说:所以你现在……是光着的? 张信礼道:你说呢。 用屁股想都知道没有人洗澡会穿衣服的,算起来他们已经十多个小时没见面……上帝老天爷,这真是太久了。林瑾瑜很想他,不仅心理上想,生理上也想。他侧耳听了下,房门外没动静,于是发消息半真半假道:想看。 情侣间免不了偶尔互相开开黄腔,林瑾瑜嘴角挂着那种干坏事的笑容,想看他会怎么回。 一分钟后,张信礼说:看什么? 林瑾瑜料定他在装傻,遂发了个“滑稽”的表情过去,道:看你啊,还能看谁。 张信礼回他:你相册里偷拍我那么多照片,还没看够? 听他这么一说,林瑾瑜真暂时退出去翻了下相册,里面的照片大多是三年前的,看起来多,可划没几下也就到头了,和现在比起来,那里面的他和张信礼身上的学生气更重,都是青春美好的样子。 那哪儿够啊,林瑾瑜回他:想天天看。 末了他又油嘴滑舌地补了一句:再说了,那些都是穿了衣服的,想看没穿的。 这次那边足足等了三分钟才回消息……张信礼道:小流氓。 他说:有你看的时候。 林瑾瑜憋笑,有种调戏得逞的快感。张信礼发消息道:我吹头发去了,等会儿说。 等会儿?等会儿就该睡了。林瑾瑜看了眼时间,今天刚回来第一天,他妈肯定得以“舟车劳顿”为由,特别早就催他睡。 他道:忙去吧,你在学校好点,有啥事开口。 张信礼回:嗯,你自己在家也注意。 林瑾瑜说:估计一会儿我妈得催我睡了,提前说声晚安。 果不其然,这条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林妈妈就在客厅喊:“出来洗漱伐?十点了,切列死了(吃力死了)今天,早点困觉!” 林瑾瑜应了声,放手机出门。 电热毯把被窝热得暖烘烘的,林瑾瑜睡在里面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这两天张信礼一直抱着他睡,这会儿被窝里乍然变成一个人了,多少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夜里十一点,林瑾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猝然一亮,锁屏界面上显示出张信礼的消息:晚安。 …… 今年的春节照旧还是在爷爷家过,林瑾瑜的爷爷在icu病房里躺了快半年,没走到插管那一步,居然硬生生熬过来了。 一天天长串的住院单子开出来,这药那药、吸氧、护理,这费那费一天几千地往里扔,连个响都听不见。病危通知下了三四次,好在救过来了,林怀南有时候和他叨叨,说看你爷爷就知道,人一辈子赚了多少钱,其实最后大半都扔在了医院里,这还是有得扔的扔过来了,没得扔的头几次通知下来就该放弃了。 作为住得离爷爷家最近的儿孙,林瑾瑜一家算是后辈里最常和爷爷走动的那拨,其他叔伯姑姐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时常不在上海,人凑不齐,隔个几年赶上休假可能过来一次,没假就只好遥祝老父亲和弟弟一家新年快乐。 今年姑姐、伯伯家里的几个儿子工作也稳定了,不必再死跟在父母身边,便得空一起来吃个团圆饭。 林瑾瑜对他几个堂哥的印象一般般,不好也不坏,只记得小时候经常凑在一块玩的时候关系挺好的,长大了各奔西东,几年见一次,慢慢就生疏了。 几年前他念初三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