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偷在身上装了个电热毯吗?” “你还装了个按摩椅呢,”张信礼说:“抖来抖去的。” 他眼神从排队开始就一直四处飘,显得心神不宁的样子,林瑾瑜看了他几秒,说:“你是不是紧张啊?” 张信礼一下子被戳穿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林瑾瑜早当着一操场人的面拉琴拉到麻木了,见过大风大浪,这会儿本没什么紧张感,张信礼则应该是第一次上台,何况他们是第一个表演的,难免紧张。 “没关系,第一次上台都这样,没什么好紧张的,”林瑾瑜道:“就跟你打球的时候很多人看你一样。” 张信礼打球的时候总是很多人看,男生女生都有,前者一般看技术,后者一般看帅哥。 这个比喻稍微缓解了一点他的紧张,张信礼点点头,示意他没事。 他们这组都是男生,简单弄一下就可以了,比起女生少了很多程序。林瑾瑜道:“左边脖子、下巴就不用弄了……弄了也白弄。” 他要夹琴,到时蹭来蹭去反而难受。 另一个女化妆师在张信礼那边,也没给他化什么,就拿修眉刀稍微修了下他眉毛边细碎的杂毛,将眉形修得更简洁干净。 预计快到入场时间了,林瑾瑜招呼张信礼出去回礼堂,还能趁开始前再看看谱子,他们从充作临时化妆间的小教室里出来,不想在礼堂门口碰上了沈兰夕。 她显然也有节目要表演,白色的芭蕾舞纱裙勾勒出优美的身型曲线,裙纱上有银色的蕾丝花纹。 “啊,好巧,”沈兰夕看着他们,道:“你们也有节目吗?” 自从分班后,他们就不在一个班了,但相互之间关系还行,林瑾瑜私下里没怎么和她联系过,张信礼就不知道了。 “有啊,”林瑾瑜准备随便寒暄两下就走:“我俩还一个班。” 沈兰夕却接着对张信礼说:“你……放我那儿的手表我带来了,等下表演完就还给你吧,”她道:“听说……你要转学了?” “什么手表?”林瑾瑜觉得不对劲,他定睛看过去,发现张信礼手腕上那个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林瑾瑜一直在自我怀疑中纠结,竟然没有注意到。 张信礼的手表怎么会在沈兰夕那儿?他读住学这些日子,他俩联系很频繁? 张信礼道:“你带来了?那给我吧。” “放我同学那儿了,表演完给你吧,”沈兰夕问:“你们第几个呀?” 张信礼说:“第一个。” “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的声音不大,两人谁也没注意,沈兰夕说:“我们也前几个,那等你表演完我在后台等你。” 张信礼答应了,三人告别,林瑾瑜再次问:“什么手表?” “没什么,”张信礼道:“就我那块手表,她帮我……” 他还没说完这句话,那边老师就来催他们:“第一组呢?快点来准备了,待会儿表演完了直接走小门出去回自己班的座位,不要逗留的啦,以免影响其他表演的同学!” 林瑾瑜只得终止了话题,赶紧过去调音排队等上场。 不多一会儿,各班组织学生进场,礼堂里很快人头攒动,林瑾瑜手里拿着那把林烨借给他的、八万一把的琴,扭头看了眼张信礼,说:“没事,放轻松。” 他自己原本是不紧张的,可站在张信礼身边,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主持人上台报幕,后勤推着带滚轮的钢琴严阵以待。 “接下来请欣赏由六班带来的器乐串烧表演——《crush》。” 林瑾瑜三人上台,掌声响起,灯光亮了起来,许钊把民谣吉他接上线,张信礼坐到琴凳上,林瑾瑜则站在最前面,拿着琴,朝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鞠了一个非常礼貌的躬。 四面寂静下来,林瑾瑜侧身望着张信礼,轻轻点了点头。 张信礼把手指轻轻放到琴键上,他用那双满是伤疤的手弹响了第一个音符。 高音区琴音悦耳如环佩交击,那是由the brothers four乐队于1961年发行的一首经典而古老的民谣《500 miles》,大概唱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离家多年然而依然一无所有。 林瑾瑜随着张信礼指尖的起落,在心里慢慢无声地唱: “if you miss the train i am on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