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钊跟一拨人立刻欢呼:“哦耶!不用上自习了!” 林瑾瑜和其他人却叫苦不迭:“与其打扫卫生,我宁愿上自习……” 教室是待不成了,不打扫也不行,不合格不让回家,早扫一秒就多一分早回家的希望,大家立刻闹哄哄地起身,去拿扫帚和簸箕。 林瑾瑜跟许钊、黄家耀因为都是最后分到这个班上的,因此学号都靠后,跟张信礼分在了一组,一起去扫那块通往教学楼,还带绿化草坪的斜坡。 许钊一听跟张信礼一组,骂骂咧咧直说冤家路窄,林瑾瑜倒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下他们进度是一致的,彼此都知情,不存在许钊先扫完,然后偷偷拿了练习册去扔的意外情况了。 几人各自拿了大扫把和簸箕,走到斜坡那儿,这是一条长五十多米的水泥斜坡路,坡度适中,不算陡,斜坡侧面修了茂密的绿化草坪,草坪靠近平地的一端还中了一排半人高的灌木。 许钊显然是那种偷懒我第一,干活别找我型,一到地方就拖着扫帚,跟个大尾巴狼似的满地方转悠,黄家耀是组长,给他们每个人分了区域,通力合作扫干净就成,许钊却偏偏待不住。 他一会儿这儿蹿蹿,一会儿那瞅瞅,一会儿又找林瑾瑜聊会儿天,说笑话惹得一群人哈哈笑,多动症一样到处飞。 林瑾瑜本来扫地效率就不怎么高,再被他这么一打岔,效率就更低下了,十多分钟过去了也没扫多少地。 黄家耀忍无可忍,亲自去把他提溜回来扫地。许钊拿着扫把没扫十分钟就旧病复发,不知怎么的,操着扫帚跟林瑾瑜打起架来,一招秋风扫落叶把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垃圾又扇得到处都是。 林瑾瑜自知过火,赶紧停手扫地,扫没几分钟许钊又来招他,黄家耀说了他们好几次,每次有效时间都只有那么一小会儿,过了那一小会儿许钊又跟多动症似的,扫着扫着又闹起来……而且他每次捣乱都故意把垃圾往张信礼负责的那个区域扇,虽然不多,就零星几片叶子,可老这样真的很让人恼火。 ……这样来来去去了好几次,全组都被他们拖得交不了差,又一次打打闹闹过后,临近的别的组都开始劝许钊,许钊每次都虚心认错,但是屡教不改。 黄家耀本身不会训人,拿他没办法,杵着扫把愁眉苦脸站在一边。就在这僵持之际,张信礼扫完他那块地方最后一片垃圾,拎着扫把朝许钊和林瑾瑜的方向走了过来……其实他是这组里扫得最快也最干净的,要是没人捣乱他早些时候就应该扫完了。 林瑾瑜正拿着扫把打许钊屁股,喝令他赶紧滚回去扫地,一转头就看见张信礼面对面,笔直往他们这边走……那个表情说他没生气真是鬼都不信。 他赶紧低头装乖,临时死命扫了几扫帚,许钊还要来逗他,被林瑾瑜一扫把打了回去。 他感觉到张信礼站到了他身后,许钊也站住了,以一副不屑又不在意的表情抬头往上看,林瑾瑜知道他那是在看张信礼。 张信礼说:“好好扫你的地,少到处发疯。” 许钊支着扫把道:“关你屁事。” 张信礼说:“关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许钊说:“不好意思,我们三个一块回家的,我只浪费你的时间。” 林瑾瑜听不下去了,他说:“喂……” 许钊示意他别说话,只单单对着张信礼说:“我们一条裤子穿到大的自己人,你这外来的少插嘴,不想扫你就自己扫完走人啊,又没人拴着你。” 黄家耀本来想制止他的,这会儿也不好说话了,因为他跟许钊确实是可以换裤子穿的兄弟,张信礼则只是普通同学,跟他们的关系疏远许多, 就算他觉得现在许钊的做法欠妥,也不好明着拆他的台。 许钊还在火上浇油:“我跟鲸鱼怎么闹关你什么事,认识你吗?你可以走啊,怎么,你脖子上拴着狗链子啊?” 张信礼说:“你……” 林瑾瑜说:“喂,你过分了吧?” “没啊,”许钊道:“咱不都看不惯他吗,鲸鱼,我给你出气呢,别担心,他就算怂,光会打小报告告诉夏夏也没事,反正都赖我,大不了写检查啊,谁怕谁。” 张信礼看着他,松手把扫把扔在了地上。林瑾瑜右眼皮直跳,感觉要出事,眼看张信礼要走上前来,他忙一把拦在他跟许钊之间,对许钊说:“算了吧,你赶紧滚回去扫地。” 许钊不走,他抬眼看着张信礼,说:“谁怕谁?” 林瑾瑜道:“你给我滚回去扫地!” 许钊道:“鲸鱼,你咋了,专帮着他说话,你们认识?” 一边是他最好的发小,一边是……这可怎么办才好。林瑾瑜一时语塞:“我……”他还没“我”出个一二三来,张信礼先开口了,他看着许钊,道:“不认识,只是同学。”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