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示意他坐:“先吃面吧,实在弄不来蛋糕,天太热,路上又颠,订个蛋糕往返不好带。” “没事儿,”林瑾瑜毫不介意地坐下了:“有这个很好了,出乎我的意料。”他皮道:“愿望能成真就行,对着面许还是对着蛋糕许还不都一样。” “这个你看得倒开。” “我一向看得开。”林瑾瑜说了这一句,看着那碗双黄蛋长寿面,在心里说:我许愿……嗯……新的一年不用功也学习好,许愿……不管我玩啥,都有人陪着我。 接着他端起面碗就是一顿鲸吞龙吸虎咽,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净,连汤都没剩下几滴。 张信礼只看着他吃,也不问他许了什么愿。 吃过面,张信礼照旧忙去了,一切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他不再让林瑾瑜跟着自己去帮忙,而让他自己在村里自由活动,玩什么都行。 假期之所以珍贵,其实是因为有工作日存在。 自从毕业,林瑾瑜一直无所事事,一没作业二没啥的,成日放空成了习惯,以至于纯玩都感觉不到太大的乐趣了。这会儿被张信礼逼着“劳动”了一段时间,再一空下来顿时觉得浑身自在。 他脚其实还没好全,不过也没大碍了,常规滑板是玩不了,但妨碍不了他开发新玩法。林瑾瑜把狗绳牵在手里,自己站在滑板上,就跟玩马车游戏一样,让黑狗带着他满山兜风,好一股气派风头。 就这样疯了一白天,太阳一落山气温逐渐降下来了,还起了细碎的微风。不过看起来今天气温偏高,就算降温了也还在二十度往上。 林瑾瑜本以为这就是他十六岁生日的全部了,他的十六岁生日就是那碗加双黄蛋的长寿面、两个有些贪心的愿望以及一条狗和一片山峦。 但原来不止。 首先让林瑾瑜察觉到不同的是黄昏时分外面不同于往常的热闹。 往常这时候正是村里人各回各家各做各饭的固定节点,可今天各家烟囱都静悄悄的,甚至连张信礼也没进厨房做饭,只坐在桌前学习,唯敞院大路上热闹。 林瑾瑜听见男人们有力的号子声和猪吱哇乱叫的惨号,出门一看,只见一头肥又壮的大黑猪正被一堆人牵的牵耳朵、推的推屁股弄到开水锅前,五六个汉子抓着黑猪,边上磨刀石曾亮,盆盆碗碗摆了一地,围了一圈人。 还有一圈女人在村中间的空地上堆起了大捆大捆的柴火,有说有笑地切着葱花、搬出一坛一坛的酒。 林瑾瑜觉得纳闷,于是冲回房间问:“外面那是在干啥?今天过节?不对啊,今天不是什么节啊。” 张信礼听见他的话,看了下表,不紧不慢道:“那头猪是我家的,”他说:“你不是生日么,今天请客。” 这……这排场未免太大了点。林瑾瑜冲他道:“不是吧,我就过个生日,这就请所有人吃饭了?” “也不是所有人,”张信礼说:“各家都参加的,我们准备得多一些而已,这样的娱乐经常有,不过生日也有的,就是参加的家户少一点,人没这么多。” 打跳是包括彝族在内很多少数民族的日常娱乐,大家开心了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跳舞,娱乐娱乐而已,也不是什么正经晚会,没什么太多讲究和规矩。 这对出生在凉山的彝族人来说算家常便饭,对林瑾瑜来说却是个新鲜事。 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免不了好奇,便一直在旁边看着。 猪杀好了,切成块,放进大开水锅里煮去浮沫,白水煮到刚好熟,捞起来撒葱、花椒、蒜水等等,用簸箕抖均匀,再分到盆里,喷香可口的坨坨肉就做好了。 这边传统的吃饭方式都不上桌,就大塑料脸盆、大盘子装着分量十足的菜,往地上一摆,大家随意吃。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聚越多,最开始还只有帮忙杀猪、帮手的人待在这边,慢慢的,村里男女老幼陆陆续续围了过来,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围成一个松散的大圈,年轻一辈也都过来了,林瑾瑜瞅见人群里好几个眼熟的小孩,还有木色、张文斌他们。 他们也看到了林瑾瑜,纷纷招手让他过去玩。 林瑾瑜正愁没人当向导,这下一拍即合挤了过去。 这一通杀猪宰鸡下来天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