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脖颈处,裙带压在袍角一侧,藕臂撑起身子颤着腰肢依靠在琴上,几声琴响声早已不成曲调。 两人的面颊挨得极近,谢殊那双盲瞳毫无波澜,无神地盯着她的雪腻的盈润,空洞如一潭死水。 他将所有的表情尽数倾泻于手上,按照她的意思这般屈辱地弹奏这把九霄环佩,原因无他,麝香一事终究是瞒不过她。 孟清禾也不揭穿,就这么细碎的消磨着他的理智,一下有一下,娇吟低吼混杂着不成调的琴音,欲盖弥彰的孟浪不堪,最是摄人心魄。 云销雨霁,谢殊仰面倒在软毯上,孟清禾枕在他胸膛上,轻呼出一口浊气。她唇角那一抹白渍尤为显眼,可谢殊瞧不见。 古琴随意的歪斜在一旁,几处凌乱的袍带散乱期间。孟清禾腰肢酸软,足下沉重,侧目望了眼闭目的男人,不知他是醒是梦。 如今这模样应当做不得什么好梦,倒不如醒着同她风花雪月。 青花缠枝铜香炉在方才的迷乱中翻到在地,深褐色的香灰混着未燃尽的麝香铺摊到一处,连余烟都不知何时消散殆尽的,现下空气中只弥漫了一股子浓郁的皎腥气。 孟清禾望着那铜炉眼眸微沉,眸中略过一丝晦暗。 “清砚,我不喜欢麝香的味道,换了它好么?” 她拿过榻上的迎枕垫在谢殊身侧,随后渐渐低下头去,将头埋在他柔软的衣袍上,也不待他回答,眸中染上一丝绯红,团着身子往他怀里靠去,不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待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谢殊方才动作迟缓的支起身。方一垂手,就触到一处柔软的肌理。 他墨发披散,束发的玉冠早不知在意乱情迷时被置于何处,不用想也晓得现在内间应是一片狼藉。 谢殊叹了口气,一把将蜷在自己怀里的人抱起,摸索着往床榻处走去。早先他也在南苑东厢住过一段时日,对屋内布置陈设并不陌生。 将孟清禾安置好后,谢殊这才就这不久前两人迷乱的记忆回到原处,想要拾起衣物,刚折下身就碰到了古琴一侧凹处暗角,上头歪斜的刻字印在了手心处,有几分熟悉。 谢殊从前教孟清禾习过字,她不过跟着怀淑公主在太学呆了一年半载,刚刚习完千字文,加之平日不思进取,荒废学业,一手字尚不如刚开蒙几个月的皇子。 自在东宫膳房与谢殊有了几次交集,他便顺势教她习字念书,最开始孟清禾写下自己名字时就是这样不成笔势、扭曲难看。 回想起过去姑母命人从内库将这把琴娶出来赠与自己时,正值他连中三元夺了魁首之际,自那至今五载有余,自己竟未曾发现。 作者有话说: 谢殊很闷骚,哈哈,身体却是诚实的~ 第14章 、回朝 夜尽天明,拂晓微亮。 孟清禾枕在谢殊胸膛上,揉着惺忪的眼尾瞧了眼窗牖外的金乌,水眸轻潋似梦半醒,黛眉微蹙,又团着身子携了被衾往榻里侧拱了拱。 谢殊眼下浮现起一层薄薄的青灰,青羽鸦睫搭在无神的眸子上,不自觉伸手揽住那小蛮婀娜的腰肢。 一夜疾风骤雨打在檐角,沙沙作响了一夜。 孟清禾后半夜还算安稳的窝在他怀中,稍有动作便悠悠黏得更紧。他看不见她平静的睡颜,只细数着耳侧此起彼伏响起的清浅呼吸声。 夜半婆子们抹黑进来收拾过秽乱的内间,窸窸窣窣的踮着脚。 来府邸多年,她们见识的多了也不足为奇,心知主子们的房里事不可外扬,可公子模样看起来雅正矜贵,没想到竟有这样孟浪荒唐的一面! 中元将至,近几日姚氏忙于祭奠她那个早夭的嫡子,在正院佛堂手抄佛经,还专门在法华寺供了牌位,无暇顾及到少夫人归宁一事,只随意命人自库房捧了两柄成色上佳的翡翠白玉如意,送来了南苑。 “主子,该起了,今日鸿禧楼那边来了信儿的。” 拢枝推门而入,屋内烟香缭绕,已然换回谢殊惯用的苏合沉香。 孟清禾香肩外露,薄被掩不住胸前莹润丰盈,她抱着苏绣迎枕面朝外榻,墨发铺散开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