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漪笑出了声。 晚上11点,乌黑黑的天空上划过两道流星,刹那璀璨,转瞬即逝,点亮了叶竹漪的眼睛,流星。 嗯,看到了。秦至臻仰头看天,手撑向一旁。 无意之间碰触到了叶竹漪的手,两人的指尖都微微一动,没有因此错开,反而碰触的面积更大了些,交错着,互相抵着,但谁都没有拿开手。 夜幕上又滑过三颗,尾光穿过星星点点,给寂寞的星空染上一丝生气。 接着又是两颗。 好漂亮。叶竹漪脸颊上梨涡漾开,好像比之前的亮些,你觉得呢? 秦至臻舒展开眉眼,盯着她耳垂上熠熠生光的蝶翅,语调裹着记忆流淌而过残存的缱绻,你是最亮的那一颗。 叶竹漪心脏骤然一缩,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一年,叶竹漪不知道的是其实根本没有人说有流星雨,秦至臻之所以提出要看,只是想哄叶竹漪开心而已。 她们像往常一样窝在一个房间里午睡,原本应该是叶竹漪去秦至臻那里的,可秦至臻忘带钥匙了,于是秦至臻去了叶竹漪家。 但外婆不知道,以至于田婷和那位妆扮雍容华贵、看起来很和善、应该被叶竹漪叫一声奶奶的妇人进屋时,她们都以为叶竹漪不在家。所以谈话时自然也不用考虑叶竹漪的感受,也许就算她在,她们也不会考虑。 叶竹漪是想下楼喝水的,却听到了所有。 不要妄想用个赔钱货来栓住我儿子。我准儿媳怀的可是个带把的,我是不会认她的,更不会让你进门。你要是不想从此没出路就最好别让她被人知道,不然对你对她都不好。 那女人走时还放下了厚厚的一沓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又不太像,田婷将钱都扔了出去。 田婷那会儿估计又喝了酒,说话像开机关枪,将那人的宝贝儿子数落了个遍。 也就是那时候叶竹漪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穆文松,是她那段时间追的古装剧里的大皇子,她还挺喜欢那个角色的。 也是那时候叶竹漪才知道,田婷也不是没想过打掉她,只是发现得太晚了,田婷体质特殊,强行打掉可能会终生不孕,她冒不起这个险。 而叶竹漪是个没有办法处理的错误产物,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生出来。所以田婷总认为养她已是大恩。 那时候叶竹漪恍惚了很久,她蹲在楼梯口,死死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她看着田婷又将那些钱捡起来,却只分了一点给外婆。她听见外婆叹了口气,说:你那些个话,别让一一知道。 胳膊咬的特别疼,叶竹漪还是没忍住落泪了。 后来秦至臻坐到了她身边,像是刚睡醒,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手揉着惺忪的眼,一手揉着叶竹漪的头,说:十一,要去上学了哦。 也就是那天下午秦至臻嚷着有人说有流星雨,央求着叶竹漪去看,还买了一袋糖巴结讨好她。 在很久之后,叶竹漪才幡然醒悟,那不是讨好,那是在哄她。只是在照顾她别扭又逞强的性格所以用了那种方式。也许臻臻也全部都听到了。一向认为不开心了,吃甜的就会开心起来的臻臻,用了第二天的伙食费给她买了一袋糖。 特别的甜,还很贵。 后来她们没有看到流星,她们当然看不到流星。 那时候的满天繁星很多也很亮,秦至臻看着她,一脸真诚。 十一,你是最亮的那一颗。 叶竹漪扭头看向秦至臻,眼底有惊有慌像天边的流星飞快划过。一瞬间刺痛了秦至臻的神经,秦至臻忍着疼,故作淡定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耳线,会亮。 秦至臻在夜色中看着叶竹漪因为松了口气而佝偻起来的背,蜷了蜷手指。她在痛感缓过去后起身,朝叶竹漪伸手,询问:回去么? 叶竹漪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手愣了愣,握了上去,秦至臻掌心凉凉的。 冷不冷?叶竹漪将外衫脱下来递给秦至臻。 给我你不冷么?我不 我不冷。叶竹漪打断她,我手比你暖和多了。 秦至臻默了片刻,捻了捻手指,接过了外衫,衣服上有她最熟悉的香味,还有些微陌生的属于叶竹漪的温度。 挂件,不挂起来么?秦至臻扫了眼叶竹漪一直拿在手上的挂件。 之前没想到挂哪儿。叶竹漪翻着包找东西。 现在想到了? 嗯。叶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