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想打人的心情。 她低头一看, 又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这串数字还有点眼熟,就是她几分钟前才掐断的那个。 这不是巧了吗, 她正愁火气没处发呢。 阮绿棠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一道低沉的男音:是阮小姐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头远远地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爸,你跟她那么客气干什么,就是个贱货,给她脸了还! 这个令人作呕的语气,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阮绿棠略一挑眉,立马明白了来电人的身份。 她慢慢走到房间门口左右看了看,见时雨露不在客厅,便悄悄把门关上了,才说:是,怎么? 房间里没人,她不用再装乖卖嗲,冷冷的声线把对面的人冻得一愣,轻咳两声才回道:阮小姐你好,我是时厉,小露的父亲。 祖上发迹的果然和暴发户不一样,至少时厉到现在对阮绿棠还是客客气气的,哪像顾问敬他妈,刚打通电话就对她一顿输出。 不过这点客气在阮绿棠这里也讨不到好,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说:我知道。 她不给时厉套近乎的空间,时厉沉默两秒,只好直抒来意:阮小姐,小露是不是在你身边,你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咦?奇怪,我记得我好像不是接线员吧?阮绿棠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说,时先生要和女儿说话,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时厉没想到阮绿棠敢这样和他说话,一下子被噎住了。 倒是时阳凑了上来,凶巴巴地吼着:少他妈给我装傻,时雨露在哪儿,快让她滚出来! 阮绿棠皱了皱眉,她不清楚时雨露对时家做了什么,才能让时阳像吃了屎一样满地撒泼。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维护时雨露:时先生,为了你安全着想,疯狗还是关起来的好,随地大小便到处乱咬人可不行。 时阳愣了愣,但这不影响他喷粪:叽叽歪歪说什么屁话,我让你把时雨露叫出来,别给我扯狗不狗的,傻逼。 阮绿棠扑哧笑出了声,时阳更暴躁了:你他 妈字还没说完,他就被时厉一声怒喝斥退了。时厉再开口时,声音也冷了两分:既然阮小姐不愿意帮忙,那我也不强求了。只不过作为忠告,我要提醒阮小姐一句。 哦? 时雨露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她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连骨肉亲情都能狠心抛弃。阮小姐现在处处维护她,可你必须当心,以后说不定她会反咬你一口。时厉一番话说得诚恳,咬牙切齿的,听上去确实是肺腑之言。 听他这样说,阮绿棠立刻来了兴趣:哦?她对时家做了什么? 时厉磨着后槽牙,声音里都淬着恨意:她与顾问敬解除婚约,将她的亲爸亲弟弟扫地出门,对她母亲的哀求视而不见,将时家数十年的心血拱手送了人! 哦阮绿棠拉长了音,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她终于摆脱了只把她当筹码的爸,吸她的血吃软饭还不知感恩的弟弟,和那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妈? 电话那头诡异地静了几瞬,紧接着便是一阵摔打叫骂的声响,时厉终于撕破了那张伪善的面具:阮绿棠,你和顾问敬勾搭在一起破坏了他俩的婚约,你觉得时雨露会放过你吗?我们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而那一天,绝对不会远了。 是吗?阮绿棠这下是真得笑了,那就承你吉言,我也希望时小姐永远不要放过我呢。 真是时厉几个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半天才说出下半句话,疯子! 您过奖了。阮绿棠淡定地点点头,挂断电话,一拉开门就看到时雨露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她换了件衬衣式连衣裙,把扣子牢牢地系到第一颗,虽然坐在沙发上,背影却并不放松。 时雨露脸朝前方,余光却一直在偷偷瞥向阮绿棠房间那扇门,见她开门走了出来,时雨露一时无措,直接伸手从玻璃茶几下抽出遥控器开了电视。 电视是房东配置的,房东搬去了新房,以前住的老房子空着也是浪费,索性出租出去,连同软件硬件一起。 阮绿棠不爱看电视,搬进来后就没开过它,因此电视屏幕上还是房东之前看的频道中年男人的最爱,财经频道。 阮绿棠往沙发走了两步,就听见电视里传来记者标准的普通话:时氏集团今日正式易主,董事持股比例发生变动。截止昨日,蒋道集增持时氏集团1,469,169股,占比4.54%。变动完成后,蒋道集持有公司股份12,407,035股,占比38.34%,超过前董事长时厉所持的36.95%股份,时氏集团实际控制人变更为蒋道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