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不是,倒是说话啊。长得膀大腰圆,一副天生蠢材样,我说安歌啊,别是找错人了吧。” 谭春儿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扯着嗓子,用手指拨弄着被凤仙花染得通红的长指甲。 听到这话,芸娘垂下眼,如果说陆安歌是害人于无形的温柔解语花,那这谭春儿就是一只横冲直撞乱咬人的疯狗。 虽说她与谭春儿是表姐妹,上一世,谭春儿没少因她是乡下来的百般欺辱她。 更可气的是这人一心贪慕虚荣,因那陆安歌与那吏部大人家的儿子订了亲,巴巴地踩着她去讨好陆安歌,她最后落到那般任人唾弃的模样,也少不了这位好表妹的“功劳”。 她想到这,这辈子再见两人,心里也是厌恶至极,她把手从陆安歌手里把手果断地抽出来,冷笑了一声, “对,一定是认错人了,也真是晦气,怕是因为过年没拜神仙,大早上出门净遇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诶,你个村姑说谁不干不净呢?” 谭春儿放下手,眉毛一挑,目光射向芸娘,扬高语调,咄咄逼人。 倒是陆安歌从刚才的愣神中缓过来,柔柔地拉住谭春儿的手腕,微微摇摇头, “表妹,你莫要着急生气,妹妹一定见到这么多人心里发慌,才会说这些话。” 说着,她又泫然欲泣地转过头,抹着帕子对芸娘道: “妹妹,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陆安歌用手绢擦拭眼角的动作一顿,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人,只听她扬声道: “你大清早在我家门口哭哭啼啼,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出了什么事呢。” 芸娘话头一撇,向着谭春儿道: “还有你,张嘴闭嘴就是蠢材村姑,我倒是想问问,你是哪门子的千金小姐?” “你,你竟敢这般对我说话?!” 芸娘挑了挑眉毛,“诶哟,难不成你是什么金尊玉佛,只许你说别人,别人对你连句话都说不得吗?” “你!” 谭春儿听到这话,满面通红,话音也引来晨间出门的街坊和路过行人围观,一时间众人聚在一起,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打转,指指点点不断。 芸娘一扫谭春儿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下也觉得好笑,上一世怎么叫这么个没脑子的人拿捏住了。 再看向陆安歌,她只是略顿了下,却又曼声道: “妹妹,你莫要说气话,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埋怨我,但不要因为这个怄气,你在这里无依无靠……” 芸娘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等等,谁告诉你我无依无靠?” 说到这,人群中隔壁的街坊喊了声:“就是,芸娘家里不是还有她相公!” “相公?”陆安歌一愣,眉头紧蹙,走近几步,声音猝然紧张, “你,你成亲了?!” 芸娘扬起下巴,与她拉开些距离, “对,我成亲了,我便是有家人。” 陆安歌垂下眼帘,轻咬着下唇,蓦地抬头,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芸娘,你一定是被人骗了!” 芸娘冷眼望着她: “我叫谁给骗了?” 陆安歌眯起眼睛,上前一步,声音真切诚恳:“那哄你成亲的人啊!” 谭春儿在一旁焦急地出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