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讪迎出来,一个劲儿地躬腰赔笑道: “各位,怎么才隔了几日又来了,今儿可还不到交钱的日子吧。” 混混扫了眼门前的招牌,指着那牌子的价钱嚣张道: “我不是说了,你这斗米至少都得十五钱,不然不准卖。” 米行老板为难道:“这,这我一家老小也是要吃饭的,价那么高,米陈了都卖不出去啊。” “卖不出去?” 那混混眼睛一转,阴恻恻地向老板身后一扫,就看到了芸娘怀里的米袋,竖起眉毛道: “这不是卖出去了,她卖了那便要补钱。” 说着,他伸手想要去抢芸娘手里的米袋,可芸娘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一听谁跟她提钱那就是要她的命,她一用力抓住他的手腕,那小混混一怔,正要用力,却被芸娘一把扯住,向后一拉,一个大男人生生被个小姑娘拉了个趄趔,直直朝着墙边米袋撞去,“哐”那人栽倒在米袋上,面朝下摔了个正狠。 人群中响起阵惊呼,其它混混见势不好,做势要冲上去,就在混乱中,一行皂吏涌进了米店,最后面跟了个穿公服的人。 那米行老板看到后,变了脸色,慌慌行礼道:“知事大人来了。” 那混混们见来人了,也纷纷不敢动手立在一边,地上的人晕晕颠颠从米袋里爬起来,恶人先告状道: “知事大人,这小娘们动手打人。” 芸娘眉头一皱,才刚开了个口,“明明是你……” 可那混混一看就是经过这事多了,直接打断,无赖道: “空口无凭,谁看见了啊?” 芸娘眉头越皱越深,扫了眼四周,只见米行老板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一样,偏过脑袋。 知事大人眉头一皱,一瞥过这哄哄闹闹的场景,干脆也不判谁对谁错,一挥手指着芸娘道: “把她带回衙门去!” 米行外围观的人纷纷摇头唏嘘,这说是带回公府,那混混身后有大户作保,交点钱不过是两天就放出来了,可怜那小娘子了,摊上了这些事,不过片刻间,因着惊动了官府,这米行外聚集了更多的人,足足把路堵了大半。 一辆马车正行驶过这条路前,此刻也只能被迫停下,车里坐着的谢朓皱起了眉,问道: “前头怎么了。” 马夫道:“大人,有人闹事,前头路堵了,知事大人正在处理,大人要不要绕道。” 忙了一天州府的公务,此刻听到有人闹事,谢朓只觉得一阵头大,本欲让车绕道。 可是刚要放下帘子,余光扫到那女子正是早上少年的身旁人,眉头微蹙,对着外边的马夫道: “先等一下。” 米行里,皂吏朝着芸娘走来,就要伸手拉人,可就在这时, “且慢!” 一个声音从人群嚣杂中穿透进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个清秀挺拔的少年夹着两本书从人群中走进店面,他撩起眼皮,冷冷扫过在场的人,眼神落在皂吏抓着芸娘的手上,眼神顿了下,对着那知事大人道: “大人,我家娘子蒙昧,不知做了何事引得这番兴师动众?” 那知事大人身边的皂吏瞥了他一眼,喝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与大人说话,当街寻事滋事,自是该抓。” “寻事滋事?”顾言微微一笑,清浅腼腆, “大人怕是抓错人了,我家娘子一惯胆小不经事,柔柔弱弱,性子最是温和不过,连只蚂蚁都掐不死。” 听到这话,芸娘则挑了下眉,默默把刚打人的手缩在身后,无辜地配合顾言眨了下大眼睛,米行老板和混混都睁大眼睛,这小郎君不是光天白日说胡话,她刚把个成年男子都推进米堆里,那哪里是柔弱无骨?连只蚂蚁都掐不死? 人群中响起些窃窃私语,多是偏向芸娘的,毕竟民怨积压已久,再看到个十五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