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察觉到了,有些发窘,二话不说往内室走去。 冯涔单指抹过唇角的血,在指尖捻了捻,他放肆后的心境竟比之前更空无,愤怒到无力,怎么会有这样冷漠的女人? 还说下不为例?! 酒已醒,血已凉,冯涔气笑,甩了甩袖袍,大步迈出门槛,明天若是她不开口说话,他决不会理她半分。 刚走至一半,阿愉屁颠屁颠地滚在他的靴侧,溜圆的蓝瞳在深夜更是泛着琉璃般的光灿,但却未看向他,而是冲着西厢“喵呜”了声。 冯涔回头看了看,那房门敞着,风被吹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那人听力这么好,怎么听不到门响? 他才不管这门关还是开,明天风寒还是风热也是她自找的,这般想着往东厢又走了两步,但脚边的阿愉却用小猫爪勾了勾他的衣摆。 冯涔喉结微滚,他绝不是关心她,他是看在阿愉的面子上才去关门的。 俊书还在内室思忖着刚刚莫名其妙的吻,和杂乱无序的悸动,她摸不透,想不通,就听到外间的噼里啪啦,费了好一番工夫的关门声。 …… 冯涔吃着水煮蛋,唇角的咬破还有些牵扯地疼,思绪从昨晚拽回。 裴文箫喂着姜如倾,看她粉腮鼓鼓,目光缱绻,但却不忘调侃冯涔:“熙园枕水而建,确实蚊子多了些,不如今晚挪到和园,那里晚上清净,我之前住那,现在总归是闲置的了。” 这话暗戳戳地透着甜腻,暗讽他和姜如倾双宿双飞,他孤家寡人? 冯涔被蛋黄所噎,脸色红涨,白俊书忙递水过去:“不必费心搬,蚊子定会避着冯公子走的。” 冯涔刚缓解一点,再次被呛咳,他的修指颤颤地指着白俊书,这人是不是想气死他,然后省得保护他了?! 姜如倾觑了裴文箫一眼,忙换了话题:“涔涔,商地的施工这两天辛苦你了,你现下是小王爷,我可不敢再麻烦你,接下来我去监工。” 冯涔还未答,裴文箫倒抢了先:“不行,你的手脚都受着伤还得好好休养,我再派个人给你。” 姜如倾摇了摇头:“你要解决的问题已经够多的了,等马副将醒来,还有得是你忙的,这点小事哪轮得到你来安排。” …… 两人又一阵推诿,语气不卑不亢,可明里暗里都是对彼此的关心,直到冯涔停箸,不耐开口:“够了啊,瞧不上你俩的腻歪劲,倾倾你就继续做你的甩手掌柜吧,本小爷左右无事,替你把关。” 姜如倾正色道:“什么叫左右无事?你不打算站出来?” 冯涔用余光不经意地看了眼白俊书,抿了抿唇,未发一语。 姜如倾和裴文箫四目相对,她心中已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果然和他们昨晚料想的一样,冯涔不会舍下表姐。 白俊书瞅了瞅这三人的神色异样,她还尚不能明白这三人的想法,她以为是少了羊脂白玉扇,忙从袖中拿出玉扇放在冯涔手上。 起身垂目拱手道:“这把玉扇可以物归原主了,小王爷想去给宁王府报仇,我绝不阻拦,若是有人要杀你,我会解你后顾之忧。” 冯涔也起了身,漆眸含霜:“那你知道靖安侯府会如何?” 白俊书目光坦诚:“知道,谋反者凌迟处死,家族年龄十六岁以上者处以连坐,处以绞刑。” 她父亲靖安侯爷蛊惑先帝,放火烧了宁王府,杀害皇族,现下又有袁复的招供,这靖安侯府的谋反罪是跑不了的。 冯涔的心被她的坦荡割伤,逼近她几许:“那你知道自己是何下场?” 白俊书抬眸,神色凛冽,眸中如淬了星火般澄净,字字铿锵:“我知道,我也会死。” 作者有话说: 俊书真的很好啊,她除了对男女之事上弄不明白之外,其他的事都很通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