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男子怎么会说情话? 她不相信。 “你这个在我表哥脚下跪爬的贱奴,还敢趁表哥不在,毁他清白, 看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你!”白涟怒道,抬手就要掌嘴。 被姜如倾用白脂玉扇打落,“啪嗒”清脆一声, 连树上正打着瞌睡的翠鸟都被吓得惊飞,她剔了她一眼:“出言不逊,傲慢无礼。” 白涟从小金枝玉叶, 连磕了碰了都极少有,何曾这般被训斥?手背瞬间红了一大片,她哪咽得下这口气? 圆目瞪圆:“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说着就要继续上前扬掌, 还未来得及眨眼, 就从各处角落飞出片片黑影, 将姜如倾团团裹住, 把白涟顶出五丈之远,面向白涟,剑拔弩张。 黑衣人不发一言,但强大的气势压迫直下,衣袂翻卷,白涟清晰地看到衣内烫金“骁骑”,这是骁骑暗卫,只听表哥一人之令,现在却护着那人,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表哥竟然将此人用心到如此地步,白涟脸色煞白,不由得往后踉跄,发髻上的金钗步摇乱晃。 姜如倾也被这突然出现的暗卫吓了一跳,她也是今日才见,果然是如裴文箫所言,确实是有三层之多,她抬眸环顾四周,藏身之处寥寥无几,这些人倒是藏得挺好。 她竟有那么一丝窃喜,为裴文箫对她的偏爱的窃喜。 这世间最不讲道理的大概就是偏爱了吧。 那她就恃宠而骄,任性一回。 姜如倾从黑衣人群中缓缓走出,迈向白涟,只见那人已是骨节发白,怕是吓得不轻,她从怀中拿出昨日才收到的信笺,缓缓展于她的前面:“你说我毁你表哥清白?恐是反了。” 白涟仰头,她觉得刺眼得很,那信上笔饱墨酣只写了四字“万物如你”,但却道尽相思。 姜如倾继续说道:“哦,你可能不认得他的字迹,是不是在怀疑这是我自己写得?无碍,我也不在意你如何想。” 她就是想拿出来分享一下他的偏爱,虽然这对白涟而言,残忍了些。 但谁让白涟招惹了她,打蛇拿七寸,既然决定要反击,就要一击毙命。 她已不是前世那个优柔寡断的姜如倾,上一世的运气不大好,所以这一世她要试试勇气,勇而无畏,活得自私些。 她似乎也沾染上了些许他的专.制,可那又怎样呢,他是她的,她有底气有恃无恐。 姜如倾将信笺收起,小心地放入怀中,见白涟神容惨淡,对芳沁说道:“沁儿,去库房将《营造法式》拿给白小姐。” 这套工部书是她寻了好几日的孤本,这般,她觉得自己已将礼数做尽,不欠白束,不欠白家。 她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白涟,冷声道:“还望白小姐日后慎言,送客!”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府内的玉阶走去。 却听得后头的白涟带着哭腔,已是陷入魔怔:“我怎会认不得他的字?我临摹了他的字十六年,连姑母都说我的字迹可以假乱真,日后定能做好他的贤内助,可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子!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孤鸦立檐,风断蝉残。 姜如倾只觉得日头晃晃,站不大稳,她扶了扶额。 好一个以假乱真,白涟的字迹竟然能以假乱真! 她回转身,足下像灌了铅走到白涟的面前,毫不留情地一把拽起她:“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白涟被她的横眉怒目吓到,涕水直流都顾不得,哪还有权贵女子的矜贵,面上的妆容早已黏腻湿乱,惶恐地看着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