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个实诚心眼,有什么便说什么。结果被当时站在一旁的裴文箫听到,被罚去看了一周的马厩。 …… 她看品山手上端着木箱,问道:“拿得什么?” 品山打开,满箱的男袍,姜如倾上前抚了抚,手感细腻,应是江南的辑里湖丝所制,她在宫中只看见过皇后和东宫用过此等好物,触感柔润细嫩,穿在身上应是舒服至极。 品山答道:“这是大人特意命皓衣行做的,一做好,我就不敢耽搁给送过来了。” 这辑里湖丝的产量极少。 姜如倾柔指摸着箱内丝滑的青衫,心动了动:“你家大人这两日可好?” 品山不知道这两人犯了什么矛盾,之前裴大人天不亮也要过来问安,现在连着几日都没来,那面色沉得能吓跑猛兽。 听到他今日要来送衣裳,便同他说,若是夫人问起他的近况,就说被禁足了。 “被禁足了?”姜如倾有些咋舌,论哪府上还有谁能禁他的足,那就只能是老夫人了,“为何被禁足?” 品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姜如倾愣了愣,和她有关? 芳沁在一旁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最近的传闻啊,说裴大人是断袖,好多人都看到他和一个男子在早间搂搂抱抱,后来还在军营门口拉拉扯扯,传得满城风雨了。” 品山点了点头,他不懂为何大人要如此说,自己也编不出这样的瞎话,不过这姑娘说的理由倒是很充分,这些天全府上下,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他补充道:“老夫人都被气晕了。”这是事实,使得裴大人被禁足的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姜如倾怔愣,好多人看到……那他们眼瞎,看不出那天早上的是个女子么?! 难怪会被禁足,恐是老夫人当了真,这裴家向来人丁不旺,世代独苗,这下要断子绝孙了,她能不着急? 所以这两天他没来,不是因为不想来,而是禁足来不了? 品山走后没多久,天就下起了雨。 灯光昏黄,姜如倾支颐在桌,时不时看看身后的那箱衣裳,又抬眼瞅瞅窗外的大雨倾盆,漫天砸了下来,黏腻的水汽在窗上蔓延。 他被禁足在府,这下雨天会不会很是无聊? 她起了身,想着让芳沁将衣裳放入衣橱,看那木箱的边上有奇怪的物品,伸手一摸,触感柔软,拿起一看,竟是几个假喉结。 姜如倾突然想到那日他想伸手碰她的喉间,原来不是锁喉,而是想摸摸软不软? 她的心砰砰直跳。 既然他来不了,那她去不就得了。 姜如倾从木箱里挑了件鸦青男袍,拿起油纸伞,一头扎进雨雾里。 “主子,这么大雨去哪?”芳沁在后头问道。 “找你姑爷。” 到了镇国公府,虽是坐着马车,但雨势太大,姜如倾还是一身湿透,泛着冷,手指都泛了白。 吴管家一看是之前来过的舟公子,记得大人的嘱托,只要此人一来,就去阆苑歇着,边迎着往廊庑下走,边说道:“公子随老奴去西厢换身干爽的衣裳,大人在书房呢。”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身上一沉,身上多了件斗篷,脚前多了双黑色的筒靴,熟悉的清冽气息,姜如倾抬起头,那本该在书房的人站在她面前。 吴伯自觉地退了下去。 裴文箫给她的斗篷打了个结,骨节分明的修指拿过她手侧的油纸伞,握住冰冷的手,温热从他掌间传至她的小手里,流入四肢百骸。 她仰着脑袋看他。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