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委屈,说谎也罪不至要锁喉吧? 气氛微凝。 “哪位是舟公子?” 白束紧赶慢赶追了上来,但被裴文箫挡了视线,在其身后喘着气问道。 见是避不过,姜如倾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从裴文箫的身侧探出头来:“是白侍郎吧?” 被挡在中间的某人,面色已是化不开的冰霜,阖着搁他在这认亲呢?! 裴文箫剜了姜如倾几眼,墨玉的瞳仁深不见底,自动让了道,“我去拿茶。” 本是寻常的一句话,被他说着沁上了一层寒意,那离开时的眼神似刀刃,扫了她一眼,姜如倾不禁抖了抖,这意思明了,希望她能识相,有什么话在他回来前说完。 姜如倾咽了咽口水,尽量长话短说,舍去寒暄,直切要点:“白侍郎,我想要西关南街的那块地,用来商用。” 白束面露讶异,那地闲置有好几年了,边上有条臭水沟,蚊蝇横生,鲜有人问,可这两日竟是热闹了。 白束轻咳了声:“舟公子来晚了,那地已被征用了。” 姜如倾点头,毫不意外:“我早间去地务司听说了,但文书还没正式下不是么?” 她俊眉微挑,浅笑道,“白侍郎,这官家用地,要在下说,不应该是谁能给官家带来最多的好处,谁用么?” 一派的神若自持,像是有备而来。 白束这才打量起眼前人,他早间经过未央街时,向外粗略一瞥,看到的就是这双莹润杏眼,趴在裴文箫的肩头,但与现在眸中的坚韧不同得是,那时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娇纯。 他清晨还不太敢确认是表哥,毕竟裴文箫最守仪态,怎会在大门口与人搂搂抱抱? 但刚刚表哥对此人的举止太过异样,他原本听到外间通报是想回绝,哪想裴文箫已先一步跨出了军帐,他也就出了营。 现下他已是完全可以确认,早间看到亲密的那两人就是裴文箫和眼前的舟公子。 白束往她的喉间轻扫,确实是个男子。 心中骇然,难怪魏王往镇国公府上送了多少美艳,都被赶了出来,原来是取向不同。 也怪道表哥这么多年都尚未娶亲,原是症结在这…… 既然是裴文箫心尖上的人,他自是不敢怠慢,笑道:“那舟公子就说说你能带来什么好处吧。”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夏风一吹,白束就喘咳了起来。 这般孱弱,姜如倾便提议:“白侍郎,要不我们上马车坐着说?”在车内至少吹不着风,她怕他这般咳下去,说不上几句话便要倒下了。 且那马车上有小食,来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土地的事,没心情吃,现下确实是饥肠辘辘,都有些站不稳。 哪知这话被后头的裴文箫听到了。 那人手握绿盅,里面装着绿油油的信阳毛尖,脸色实在说不上太好。 裴文箫将绿茶往白束边上的随侍身边一塞,不咸不淡地丢了句:“二位慢聊。” 便头也不回地往营内走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姜如倾。 空中的喘咳声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姜如倾看着他的背影,嘴动了动,欲言又止,还是没叫住他,罢了,等今天晚上同他说道说道吧。 “裴大人似是不高兴了。”白束假意不知两人关系,涨红了脸嘟囔了句。 姜如倾未接话,这醋坛子一旦打翻,修复起来恐是要费劲了,也不知道一晚上能不能哄好……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白束请上了马车,沏了茶,把零嘴小食推在他面前:“边吃边说。” 白束看她举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