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后便接过芳沁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嘴,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看她。 姜如倾面色发红,也放下了碗筷,道:“裴大人不知君子非礼勿视么?盯着姑娘看不符合礼制吧。” 裴文箫嗯了声,很是顺从:“倾倾教训得是。”像是虔心采纳她的主张,敛下眼眸。 尔后稍顿了顿,眼尾一扬,又道:“不过我看的是我家夫人,孔老夫子应是不会怪罪。” “胡诌,”姜如倾抿下一口,“谁是你家夫人?我现在是你的租客,是齐国五公主,是姜如倾,民间外号舟公子,你愿意叫我周小姐也行。” 就是不要叫夫人,那么多称号,没有一个位置是留给镇国公夫人的。 “哦,不是夫人,”裴文箫点了点头,垂眸问道,“那怎么芳沁一叫我姑爷,你就出来了?” 眼眉含笑,迟迟未褪去。 姜如倾被语一噎,脸色更是红馥馥的一片,抿了抿唇,没接裴文箫的茬,起身往寝屋走去:“沁儿,把餐食收了吧。” 这人怎么能随时随地这么不羞不臊! 芳沁在一边看自家主子被怼得无言,不禁偷乐。 姜如倾觑了这个始作俑者一眼:“收拾好快进来帮我束发。” 裴文箫看她今日是要外出的装扮,问道:“倾倾要去哪?我的马车带你一程。” 姜如倾转了身:“公主的事你少管,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再不去上值,小心被板子打得开花。” 她的眼神往他后腰下一瞧,带着幸灾乐祸的警告。 裴文箫看时辰是差不多了,刚想道别,面色的笑意一凛,走上前扣住姜如倾的手腕:“你怎么知道军营的规矩的?” 她一个大齐来的人,才来晋阳没几日,平日里也见不到军中人,怎么会得知魏国军营的事? 姜如倾顿了顿,一时嘴快,竟忘了这茬,这规矩还是前世老夫人告知她的。 那些夜里,他要的多,晚晚芙蓉莺啼转,闹到深夜,以至于每日早间都踩着点去上值。 老夫人看不下去,便出口提醒,说了这军中的规约,这是好心,她倒也听着放在心上。 但老夫人还明里暗里讽刺她,说是齐国公主的狐媚手段还真是常人难以企及,把她向来不近女色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她那时向来是不敢忤逆长辈的,而且在魏国无权无势还无娘家撑腰,心中委屈也只能默默忍着,又被鞭笞几次后,不知怎么被裴文箫知道了,在老夫人那里好一顿震慑,自此后,老夫人就没再找她谈过话。 但婆媳两人也因此生了罅隙。 所以后来,裴文萧一离晋阳出了魏国,老夫人就和魏王沆瀣一气,将她赶出镇国公府,囚禁宫内,她倒是毫不意外,但她那时一心等着裴文萧…… 万千思绪皆在一瞬,姜如倾回过神来,手腕被握得生疼,她抬眼,看裴文萧眸心处翻涌着浓郁的情.愫,她听他问:“姜如倾,你是不是也是……” 声色是难得一闻的发颤。 姜如倾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问她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因为在前几日他醉酒吻她的时候后,她也想这般问他。 当时被情.欲上了头,她也被亲晕了,也有过想把她的一切倾诉于他的冲动。 但现在一想到前世那堆糟心事,还有他的有所隐瞒,她就觉得还不是时候,姜如倾笑道:“裴大人不会以为我也做了和你一样的美梦吧?” “我一个齐国人,这魏国军帐的规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