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土壤也是前几个月就运过来了,还要那小黑猫,四足雪白,应是踏里寻梅,看它闲适松懒状,应是在这里过了不少好日子了。 暮色四起,漂浮的云与夕阳在天尽缠绕,杨柳拂水,小鱼跃在湖面蹁跹。 姜如倾的心砰砰直跳,她有预感裴文箫要接下来和她坦白一切。 她抬眸问道:“也就是说,你在去齐国前就想好要娶我?” “是。”裴文箫直勾勾地凝睇着她,眸心光芒熠熠,“我去齐国就是为了娶你。” 姜如倾心跳如雷,她的声线微颤:“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喜好,我的种种,那敢问裴大人,你是从何得知我的动向的?” 她明知故问,看他如何做答。 裴文箫凑近,靠近姜如倾漫红的耳畔,答案就要在他一张一翕的唇边呼之欲出。 突然,他们同时听到“喵呜”声,似在呼救,从亭内传来。 两人忙往阑珊亭内跑去,喵呜声断断续续,亭内不见小猫踪影,但耳边有扑腾的水声。 姜如倾扯开白纱,一眼就看到那小猫在水中折腾,估计是馋湖里的鱼才掉进去的。 她二话不说地跳进湖里,游向小猫,抱起它,又怕它鼻腔进水,将把小猫毫不犹豫地举了起来。 可那小黑猫太沉,姜如倾本就纤弱,臂腕举了没一会就没劲了,一时间气息不稳,大量的湖水四处倒灌了进来,连带着小猫都往下坠。 其实这只过了短短一瞬,但在水中的姜如倾却觉得漫长无比,她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片湖里了,还没听到真相呢,还没好好地赚钱呢,还没写好遗嘱呢,就要殒身了。 冰冷的湖水肆漫,姜如倾快要挺不下去了,她的耳边依然是小猫的呜咽声。 她努力将猫往上举,却忽觉手臂一轻,那周遭熟悉的气息应是裴文箫来了。细柔的腰枝被强有力的大掌包围,将她不断地带着往前走,护她周全。 姜如倾被呛了水,没法那么快调整气息,只得双手环着他的颈,但又怕他被她这般挂着,太消耗体力,就把手松了松。 可他却以为她是撑不住了,收拢在姜如倾腰.侧的右掌更紧了紧…… 一轮钩月爬上树梢,月影随他们在水中翻涌,沉浮。 上了岸,早有侍从拿着毛巾在边上等候,裴文箫将猫丢给他,拿过毛巾,教训道:“这么嘴馋,罚它三顿别吃鱼。” 那侍从垂首道是。 姜如倾看着缩成一团的小黑猫,全身湿漉漉的,蓝眸眨巴眨巴,无辜又可怜,于心不忍,拉了拉裴文箫的衣角:“她本就馋嘴湖中那鱼,你又禁了,那她不就更馋了?倒不如给它吃饱呢。” 裴文箫将毛巾将她裹住,但浑身淌着水,不住地往衣摆下滴,毛巾也很快被浸润,他语气不悦:“姜如倾,你以后再敢这么没脑子下水,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世他很少这般凶她,除了那次在山洞诀别,他还没有对她像现在这般动过气。 姜如倾有些委屈:“我只是想救小猫,没想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他的骂! 姜如倾越想越气不过,转身就要走,却被裴文箫拦腰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侍从问道:“大人,这猫是喂还是不喂。” 裴文箫头也不回道:“听夫人的。” 姜如倾的两腿在他肘间扑腾,挣扎道:“谁是你夫人?放我下来!你再这样抱着我,我就叫人了啊……” 裴文箫被她逗乐,语调也柔和了下来:“叫谁?芳沁,孟仁,还是府里的人?让他们围着看看,我们俩浑身湿透,不知干了什么好事。” 姜如倾气恼道:“裴文箫,你就是个无赖。”她在他怀中扑棱得更甚,以此来摆脱他的禁锢。 但如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她的折腾在他有力的臂弯内不堪一击,像挠痒痒。 裴文箫脚步顿了顿,唇角微勾,低语道:“你再不老实点,裴某不介意更无赖些。” 他的眸心似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