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渗着血, 她不介意把口扯得更大些。 侍从以为姜如倾还在担心, 倒是很配合,有问必答:“不用怕,裴大人前天晚上刚来过,来看小少爷,一时半会应不会再来了。” 前天晚上? 姜如倾马上就想到那是她染着风寒,深更半夜不顾一切去找他的晚上。 所以他那天深夜还未归,并非在军营,而是在这里?! 姜如倾跌坐在地上,前世的两年里,他的晚归,是不是也如此? 细思极恐。 毒蛇快把她吞噬,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也变得冰冷,躯壳内已是空空如也,这种感觉真是矛盾啊,她明明已感知不到心跳的搏动,却仍能感受到阵阵抽疼,疼得她背后都冒出了汗。 姜如倾以为至少他们曾经还有过浓情蜜意,但不曾想,也是他的谎言。 她上一世真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在这个明媚的夏日她又一次的死去,被真相体无完肤地压过。 芳沁和孟仁忙把姜如倾架了起来,和侍从道了谢,搀扶着她往河边的小亭内走去。 “主子,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芳沁叹气道,“你看那门匾上刻着的是马府,并非是裴府。” 姜如倾倚栏坐着,冷笑了声:“能有什么误会,这是为了避人耳目,没准是那府上的夫人姓马呢。” 这一思及,就更难受,姜如倾想到昨日的耳鬓厮磨,顿觉恶心,干呕感翻江倒海的袭来。 芳沁和孟仁轻拍着她的后背,面面相觑,主子这是彻底被伤了心了。 过了好半晌,姜如倾直起身,耸了耸肩,表情已是想清楚后的淡漠:“走吧,我们去选商铺,私宅再看看吧,整个晋阳城也不止这点好地方。” “还有,回去后就把客栈退了吧。” 裴文箫定会找上来,她不想再与那人纠缠不清。 爱不爱没什么用,保家护国才是体面,何必为了一点爱变得可怜,迷人的花多得是,她要找得是一颗有结果的树。 - 而那被认为是迷人花的裴文箫,在宫内呆了一天,更确切地说,是被囚了一天。 他昨日在飞鹤居喝醉酒一事被言官弹劾。 官员在未休沐的日子不可在外宴请吃酒,这是朝规。但谁家没个喜乐事,偶尔下个馆子再正常不过。若是碰上普通小官小吏,言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喝酒的人是向来没污点的裴文箫,那就成了大事。 但大事不是一人能成,有言官的进谏,靖安侯的撺掇,魏王的许可,这喝醉酒倒成了十恶不赦,必须整治的要事。 魏王震怒:“镇国公,你作为朕的心腹,如此漠视朝法,实在令先皇失望,令朕痛心,收回骁骑七营掌权,关押进凌烟阁,不抄完三十遍《忏经》不得放出。退朝!” 满朝哗然,骁骑七营可是精锐,大小战役的先锋,魏王这是借这件事,变相地削弱了裴文箫的军权。 朝臣退去,玉阶之下。 “裴大人等等。” 靖安侯爷缓步走到裴文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靖之啊,我也向皇帝求过情,不就是喝酒这件小事么,何故要收回骁骑七营?” “但我们的皇上可是个贤主,说天子犯法还得与庶民同罪,既然如此,那军营,表舅就先替你照看几天,你就在凌烟阁安心抄《忏经》,不用挂念。” 裴文箫弯了弯唇角,他们乐于抓到他的把柄,那就遂了他们的愿,浅笑道:“这骁骑七营人人都和泼猴一样,侯爷可要费心了。” “这都是为我们大魏办事,说不上费心,”靖安侯堆砌笑意,“听涟儿说,那齐国的五公主没肯跟你回来,不是我说你靖之,涟儿向来对你有情,我们两家亲上加亲有何不好?你非得去娶个大齐的公主?” 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