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却暗藏锋芒,目光如炬,“太傅大人,贤正殿乃是天子居所,太傅大人此举,莫不是不将天子威严放在眼里?”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连陛下都不敢这般同太傅大人这么说话,这刚提拔上来的御前侍卫长倒是胆大包天。 闻言,沈于渊淡淡扫过去一眼,他并不熟悉此人,但能感觉到那明晃晃的恶意,轻嗤了声,眼底闪过锐利,“姜侍卫此话好笑,本官不过是将你做不到的事情做好了,陛下心内应是欢喜才是,陛下您说呢?” 姜沉舟一哽,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想不到该怎么反驳,烦躁、懊恼在心底交织,抬眼看向上首的萧长存。 陛下应当不会容忍区区臣子这般嚣张。 却不想。 萧长存笑得勉强,“姜卿退下,太傅大人说的有理,这事情都解决了朕怎么会不高兴呢。” 陛下! 姜沉舟用力攥紧了拳头。 沈于渊眼角余光瞥到,心情好懒得和人计较。 太傅大人一句话,让原本肃穆的朝会愈发压迫,萧长存扶额,“朕累了,既然刺客皆已诛杀,那此事就到这里吧,诸位爱卿也回去歇息吧。” 听这意思是要就这样算了,朝臣也松了口气,但总有不识相的,大理寺卿站出一步,义正言辞道,“陛下,刺客虽已诛杀,但幕后主使尚未水落石出,怎能轻易结束?” 萧长存面部微颤,强压下怒火,扯出一抹笑来,“那宋爱卿有何见解?” 宋照一板一眼的说,“回陛下,臣私以为这幕后主使定然是心思歹毒面目可憎之人,胆敢在这般盛事动手,其心可诛啊,臣恳请陛下彻查!” 心思歹毒,面目可憎! 萧长存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胸腔不断起伏着,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爱卿所言甚是,但刺客皆以伏诛,线索已断,要想查起,怕是很难啊。” 闻言,宋照状似苦恼的皱眉,“臣有一线索,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且说便是。”人都死光了,还能有什么线索! “是陛下,臣昨日意外瞧见八皇子殿下出行宫,恰恰好避开了刺客突袭,臣自是相信八皇子绝非那等宵小之徒,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不由臣多想。” 宋照说着,态度诚恳,言语真挚。 大殿之上,皇族一派的大臣皆面面相觑,终于有老臣忍不住,“宋照你胆敢污蔑皇子殿下!” “宁远将军,臣不过说了事实罢了,莫不是将军也掺和了一脚,适才这般激动?”宋照慢悠悠瞥过去一眼,扔回去一枚炸弹。 “你!”说话的正是宁远将军苏继武,年至中年的男人生的人高马大,胡络腮成八字分布,脸颊上有一道疤痕,显出几分凶相。 不似宋照,生的纨绔公子的模样,俊脸白净的很。 没想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来的萧皓沉听见这话的瞬间就转过了头,勉强挂上微笑,“宋大人说笑了,本殿那时不过是去拿做好的弓箭罢了。” 由于墨国重文的缘故,兵器一类的店铺极少,需得提前付了定金才可打造。 宋照微微一笑,“原是如此,那看来是臣多想了。” 就是膈应你。 等散了,不少朝臣和太傅大人打完招呼这才相继随着自家的随从离开。 沈于渊刚刚出门,就见年轻的男子挡在他面前,“沈大人,人在做天在看,她曾有恩于你,你怎能如此对她,莫不是全然没了良心。” 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庙堂之上,坐拥高官厚禄! 姜沉舟沉着声音说完,眼底闪过寒光,也不等人说什么,抬脚就走。 初到京城,他尚未来得及考取功名,却听说她因保护妹妹进了大理寺,他去看了,那日所有人都在关注宋照的慷慨陈词,但他却瞧见堂堂太傅大人捏着她的下巴,甚至......想到那天的场景,姜沉舟涨红了脸,事后他去打听了,才知晓她与太傅之间的关系,想到听来的,姜沉舟垂在一侧的手猛地攥紧了。 沈于渊哂笑了声,懒得和人计较,“回吧。” 元千收回视线,“是大人。” 也亏得大人大度,不然就这区区御前侍卫,对着当朝太傅说这样的话不知道要死几次了。 不过自家大人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他作为属下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正巧晨间落了雨,地面湿透了,也不适合打猎,这一日便稍作休整。 裴晏如醒了片刻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旁边躺下,眼睫轻颤了下,懒得去看,正准备再睡一会儿,脸颊边忽地有什么在挠,痒痒的。 “别动,困着呢。”裴晏如眉心蹙起,胡乱的挥手,安分了一会儿,复又开始了,她睁开眼睛去看,却见他把玩着一缕青丝,正好以整暇的端详着她。 说是端详一点都没夸张。 就是盯着她看,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怎的这般看着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