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钱的戚翰林。所有的事情进展,所有人走得每一步路,都在裴櫂的棋局之中。 正想到他,裴櫂就来了。 他依旧是如初见那样一袭白衣,向她缓缓走来。 只不过他褪去了高冷孤傲的模样,将一身温柔全部给予陆放舟。 这样便够了,真的。 她不在意对方是如何阴险狡诈的人,这世间善恶对错,中间都有一条很大很大的模糊鸿沟。裴櫂做的事情,只是将那些犯了错的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那些赋予在他身上所有的背叛,都应该得到报答。 她只在意裴櫂对她是否真心,会不会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陆放舟看着他,笑着,然后从一旁端出一盘点心,「饿吗?吃月饼。」 裴櫂坐在她的身边,接过盘子,「你们这天都吃这个?」 陆放舟摇摇头,答案不太准确,这是前几天她向厨师形容月饼的模样和口感,让厨师照做出来的,可成品终究大同小异。 她答道:「差不多。」 裴櫂在月饼上咬一口,看着月亮说道:「月亮的故事,听过么?」 「听过。」 「去过吗?」 「没有。」 「不要去。」 裴櫂突然来了这三个字,陆放舟微微蹙眉,听着他的口气像是忍着一腔悲伤,努力挤出的三个字。 她不懂,但是她答道:「嗯,不去。」 像是在求她不要像仙女那样离开回到自己应该待在的地方,像是在求她待在自己身边。 明明是月圆人团圆的欢喜日子,可偏偏带来几分难过惆悵。 裴櫂抱住她,陆放舟能听见对方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像是在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还听见他说道:「舟舟,借我抱一下,我累了。」 陆放舟不说不问,任由他抱着自己。在当初跟他说「我要你」时,陆放舟已经不介意我借你你借我的这个问题。 她单纯的喜欢这个男人,可以为他付出她所能给予的,包括一个拥抱。 陆放舟见他这样,没来由的心疼,也将他紧紧抱住,良久,她轻轻的说道:「我在呢。」 「我在呢」对于裴櫂来说是一剂强心针,是可以抵掉所有痛苦繁杂,所有悲伤。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看起了月亮。 蝉声悠长,天气却略微闷热无风,陆放舟突然想起认识到现在裴櫂也不过四个月左右的事情,却恍若认识了很久,如初见到现在一样。 喜欢他的那一瞬间,或许是因为似曾相识的温柔。 裴櫂问道:「舟舟,如果我还惦记你的蝉翼,你会给么?」 陆放舟突然觉得裴櫂心怀不轨,可对上他无辜的眼眸,忽然就心软了,他或许也不是真的要,只是比自己更没有安全感,想要一些承诺让心里踏实一些。 「倘若你病入膏肓,我会给,但是你的心病,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说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感到疼痛。」 陆放舟想起了裴櫂幼时的模样,暗暗笑了,裴櫂却突然转移话题:「舟舟,那些蝉都在说什么?」 他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陆放舟也不免仔细去听,最后说道:「求欢。」 蝉鸣叫无非是「求欢」和「求救」这两种,很明显,这叫声是前者。 裴櫂俊脸一僵,带着杀气的看着陆放舟,说道:「叫一声夫君。」 「肥皂。」 裴櫂有些不悦,不赶快宣示主权这隻小母蝉被别的公蝉精撩走了该怎么办?他低低的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叫?」 陆放舟还没来得及回应,嘴巴就被裴櫂给吸走了。 隔日,偌大的裴府没有半个蝉声鸣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