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三人都是这位石侍讲来带。 至于其他人,又各自分了些上峰。 散了之后,这些人便被各自的上峰给领走了。 顾准却站在原地看了半晌。 苏墨言走到了他跟前,朝着顾准望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了那边有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李周?他不是没有授官么。” 顾准道:“兴许他又找到了什么门路也未可知。” 苏墨言想了想,忽然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不想这里也这么没规矩。” 翰林院可是清贵之地,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地方。结果就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都被玷污了。想也知道那李周是怎么进来的,无非就是送礼和托人,不管是哪一样都叫人不耻。 顾准倒是没有这些念头,他只感慨这李周还真是有些手段。 看来往后也不能小觑他了。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说不定哪一日他便会在背后给自己一击。这种人虽说没有多大的能耐,但是拉帮结派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不得不警惕。 顾准警惕了一番之后,便暂时将里头的事情抛到脑后了,李周虽说入了翰林院,但是毕竟进来的不风光,做的也是最杂的活,下去之后便被人指挥的团团转,忙得脚不沾地。 反观顾准那儿,石侍讲虽说在赵学士那恭恭敬敬的领了职,回来之后却并未给顾准三人交代什么。只是丢了几本书,让他们自行翻阅。 态度冷漠至极。 金不予看他背着手离开的样子简直气笑了:“当着赵学士的面一套,如今回来又是一套,却原来还是个两面人。” 顾准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回来的路上,他就感觉这位石大人好像对他们有所不喜。且对着他跟苏墨言格外不喜,对着金不予还稍稍好些。 苏墨言想起了这位石大人的风评,道:“听说这位石大人脾气硬的很,不少新进来的进士都在他手里跌过跟头。不过他在翰林院中资历甚老,诗文造诣也高。” “造诣再高不也只是个侍讲么。”金不予小声腹诽。 连着几日,石侍讲都没有给顾准布置任何任务,只让他们照旧看书。反而是金不予那边,看了两天的书之后便让他着手起草公文。 金不予本来对他有一肚子的不痛快,结果见到三个人之中反而自己是那个最快被予以重任的,再大的火气也都消了。 金不予被拉出去做事儿之后,苏墨言看了看顾准,道:“应当是我拖累了你。” 他觉得此事同二皇子脱不了关系,当日策论一事之后,二皇子见到他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了,苏墨言猜测这位石大人正是二皇子的人。 顾准翻着书,脸上讳莫如深:“咱们俩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 苏墨言往后靠了靠,依在墙边,瞧着一桌子的史书苦笑了一声。 他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石侍讲对着顾准两人的时候不苟言笑,对着赵学士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姿态。很是夸赞了一番顾准二人,却又说他们两人如今还静不下心思,需去再磨练磨练。 俨然一副好上峰的样子。 赵学士意味不明地道:“这磨练的时间也不宜太长,免得把人志气都给磨没了。” 石侍讲讪笑一声,俄顷又道:“您放心,我心里自有数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你心里若有数,我也就放心了。” 石侍讲又干笑了两下。 出了赵学士的屋子,石侍讲越想越觉得不痛快,不就是两个新科进士么,他怎么感觉赵学士对这两人格外关注? 莫不是他们之前认识,不应该啊。 可不论怎么样,石侍讲都不会让这两个人出头的。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丝毫不心虚的,要怪也怪不了他呢,怪只怪顾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