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汐提醒道:“七哥,你现在无官位在身。” 纪明双冷笑:“明年科举你且看着,更何况,那吴大人今年几岁?能和我比?他们一个小小的吴家,如此寒碜,哪里配得上?” 纪明喜斥道:“明双,不可嫌贫爱富。” 纪云汐附和:“就是。” 纪明双回道:“大哥,我纪明双的朋友,上至皇家贵族,下至乞丐走卒,我从未嫌弃过,皆以诚心相待。但在她纪三的婚事上,我就嫌贫爱富了!况且那吴惟安真的不行,大哥你一看便知,完全是扶不起的阿斗!我看我们家那糖葫芦小厮日后都比他有出息!” 纪云汐抿了抿唇,低头看着鞋面不语。 她知道七哥为她好。 但吴惟安日后真的很有出息。 纪明喜思忖片刻,劝道:“云娘,你七哥的眼光向来不错。他既说那吴家公子不行,一定有道理。这样,赶明我让吴大人带家里公子来府上见见。况且,吴家刚到上京没几日,各方面都需要安顿,想必也没那么快就能订下亲事。好事多磨,先不必急于一时。云娘,你说呢?” “太慢了。”纪云汐站了起来,“我请媒婆过来了,一会儿就去吴家提亲吧。” 两位兄长:“???” 说完,纪云汐转身就快步离开。 纪明双大怒:“纪三,你给我站住!” 纪云汐拔腿就跑。 纪明双当即便追了上去。 纪明喜听着屋外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骂战,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喝口茶压压惊。 第6章 大腿他缺钱 吴家到上京城不过十日,在临近城门口的新昌坊租了间宅子。 这宅子还是家中管事抠抠搜搜挑了很久,才挑好的。 刚好满足全家住房问题,一间都多不出来。 更离谱的是。 家中堂堂大少爷都只能和下人一起,住在后头的偏院。 吴惟安的房间倒不算小,但里头各样家具都泛着股贫穷寒酸的气息。 只能满足基本生存问题,无法满足审美需要。 家中十几口人,下人只有四个。 一人洗衣,一人做饭,一人打扫。 剩下管事一人,干除上述外其他事情。 这会儿,年近五十的圆脸管事带了个人进来:“公子,人已到了。” 说完后,把来人一丢,关上门便走了。 吴家生不起炭火,房内冻得仿佛冰窖。 吴惟安裹着被子坐在木凳上喝凉水。 来人花甲之年,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很足。 “阿嚏!”老人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你这屋里好冷。” 吴惟安面色如常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搭在桌上:“最近缺了点银两” “我没钱,能借你都借了。”老人打断他,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下,皱纹遍布的手搭在男子伸出的手腕上,把了把脉,“不错,伤势已全好。” “信中我便与你说无碍。”吴惟安把手收回被子里,“你根本不必跑这一趟。” 老人嘿嘿两声:“这只是顺便,顺便!我来上京,一是有小友邀我前来游玩,二是——” 老人顿了顿,斜了眼旁边坐如钟的男子:“渝州那家小公子,我看过了,能治。但所用药材皆非凡品,人家也出不起这个药钱。” 吴惟安叹了口气:“知道了。” 啧,又一个要钱的。 老人隔着层被子,拍了拍他的肩,幸灾乐祸:“你说你,这么好用的脑袋,也受这穷苦之罪。悲哉悲哉!” 吴惟安耸耸肩:“秦老既如此可怜我,不如送我一味药。” 老人斜睨他:“你又想算计谁?” 吴惟安:“给我自己,祛疤。” 老人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瓶陶瓷罐留下:“渝州小公子那事你记着,你这太冷,我要走了。” 吴惟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