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可能跟你讲真话,明白吗?” 梁飞哑着嗓子:“明、明白了!你、你先把我的喉咙放开!” 杨婉松了点儿力气:“我大前天就给你塞了纸条,你就因为这个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才来?想给我里下马威?” “什么纸条?”梁飞疑惑。 “塞在创口贴里面的,只有一点点大……你没看见?跟着包装一起扔了?”杨婉完全放开了他,两人蹲在草地里大眼瞪小眼。 “我……好像把创口贴全扔了……”梁飞挠挠头。 “扔了?!”杨婉差点儿叫出来,“你知道医务室的东西有多缺吗!我好不容易才给你要来几片创口贴,你居然直接扔了?!” 她又想给他来一个过肩摔了。 “啧,谁让你威胁我!我一生气,怎么还会用你的东西!” “我哪里又威胁你了?”杨婉完全搞不明白梁飞的脑回路,开始后悔自己居然还想把他拉进伙儿。 “装什么呢,你不都知道了。”梁飞冷哼。 杨婉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简直要被气笑了。 “对,我是知道了,我查了你的背景资料,知道你就是那个专偷珠宝首饰的飞贼。”她大方承认,却又立即否认了他对她的控诉,“但我没有想威胁你,我只是想提醒你。” “呵,提醒不就是威胁嘛,我偷东西也是为了吃饭、为了活着,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应该包食宿的吧?” 杨婉叹一口气:“你一周之前偷的那户人家,全部的家当都被你拿走了,他们家两个孩子两个大人,一起饿了两天,才忍不住去求物业给他们一点儿吃的,因为他们知道不能去自己偷跑出去。” “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我给他们留了活路,我自己就没有活路了。他们有孩子要养,我有父母要养,谁又比谁更惹人可怜呢?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梁飞语气冰冷道。 杨婉停顿一会儿,接着上面把话说完:“但是他们高估了物业的人情味,当天下午,物业给了他们一辆破旧的车,把他们一家子赶出了小区。” “挺好,我爸还想着跑出去投奔政府呢,还说可以把我哥的车从地下室开上来。” “可是他们死了,我在新闻航拍的大图上看见了那辆车,孩子的尸体趴在车边。” “早死早超生,这世道,活着也没意思。”梁飞没有丝毫的同情和自责。 “你!”杨婉气得咬牙,“简直不可理喻!” “有什么不可理喻的,他们活着我就要死,我只不过是想活着!” “你想活就要偷东西,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偷物业的粮食呢?” “每次车进来,门口都那么一群保安看着,我去了不就是送死?” 杨婉脑壳儿突突的疼,完全不子昂跟他辩论,自顾自说道:“明天凌晨两三点左右,运输车还回来,你提前去停车场边上的草丛里等着,找机会扒在车上,保安不会进停车场,一般等车子距离停车场还有小几十米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跟着了。” 说完,她揉着太阳穴,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飞还蹲着,目瞪口呆看着她远去,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喂!你说真的啊!别骗我!”他追上去小声喊。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还骗你,我闲得慌吗?” 心中难得涌起希望的热流,他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手稍微往上伸了伸,冲着那个头疼的背影激动却也小心翼翼地挥了挥手。 - 明明前一天还是个拥有暖阳的冬日,第二天却突然开始大雨瓢泼。梁飞躲在草丛里,兜头都是雨水,穿着羽绒服还冷得发抖,简直要骂死这个鬼天气。 但是,似乎也是因为这样的天气,保安们只在大门口检查了一遍货车外观,完全没有跟进里面来。 梁飞的一双眼睛在大雨瓢泼中锐利得犹如鹰眼,瞅准货车半下到停车场的时候,立即追上去扒住了车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