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自己的铁棍,另三人也掏出了各自的锤子。 无论人还是丧尸,抑或是会说话的丧尸,只要敲爆了脑袋,总归是活不了的。 “唔……”他好像有些痛苦,慢慢蹲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口袋里的东西“哐啷”一震,音效就像是一大袋子的硬币互相碰撞。 如老六所言,他现在确实有些傻。 “亮闪闪的东西、在、一个女孩儿、身上……唔……女孩儿、是、黑头发……长长的头发、唔……” 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老六还笑得满地打滚。 “他怎么了?怎么感觉他现在说话的状态跟刚下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他大概是又头疼了。”小王肯定道,“杨婉姐,我们要不要趁现在跑出去?要是等他疼过这一阵之后清醒了……” “唔——”来者在此时喟叹一声,小王当即闭嘴,再次把头埋进杨婉怀里。 “我想起来了……”来者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并且一下子利落了很多,“我来过这里,就在这个地方,就是这种潮湿的霉味,好像……那三个人里就有你……” 老六闻言笑声顿停,好像感受到了威胁,躺在地上往后蹭:“什么意思?你、你是……” “梁飞。”他起身,自报家门,在黑暗中走向老六,笑了一声。 他现在说话也不停顿了,自信和肯定又回到了他的语调中。他现在就像一个真正的人。 “说了名字你也不认识,毕竟你们的名单上应该还没有记录到我。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块地方还有一点光线。灯呢?灯打开,我看看你,你也看看我,说名字不认识,看看脸,你肯定就想起来了……” * 有这么一个说法,富人家会养两个儿子,大儿子好好培养,将来继承家业,小儿子则不用学太多,只用来疼爱。 梁飞在家里就是这么一个小儿子。 哥哥忙事业,基本不着家,姐姐自知分不到太多家产,又不想嫁进其他豪门做个菟丝花,便早早出去创业、独立生活,只留下梁飞独享父母的宠爱。 儿时还好,父母黏着孩子,孩子也黏着父母,两相欢喜。然而,过分的宠爱有时也会成为枷锁,这一点到梁飞进入叛逆期时才凸显出来。 他厌倦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厌倦了每次出门游玩妈妈都要跟在身边,厌倦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父母,厌倦了他在父母面前坦诚得每一寸皮肤和每一条血管都清晰可见。 “我想去蹦极。”他把二十二分的模拟考试试卷拍在他妈妈面前,说道。 他想发泄。 从高处落下去,然后“啊”的放声尖叫,肯定是个发泄的好办法。蹦极和跳伞都不错,但他还小,可以先从难度低的开始挑战。 梁母瞪大眼睛,拿起卷子,翻到背面,看见整页的空白上四个歪七扭八的大字:不想写了! 她瞬间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我就说怎么上次还八十分呢,这次就退到一半儿都不剩了,原来是后面没写呀。” 她一点都没有责备梁飞的意思,语气很是轻快温柔:“宝宝是最近心情不好吗?想出去玩的话,妈妈可以带你去m国玩上一个月再回来……” “二十天之后就中考了。”梁飞算了算日子说。 “心情不好就不考了呗。”梁母很是无所谓,“但宝宝你要是想去体验一下,妈妈带你赶个早点儿的飞机回来也行,玩儿开心了再回来,状态肯定比现在好,说不定能一下子考个一百分……数学满分多少?” “一百五。”梁飞说。 他摸了摸下巴,低头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然后才意识到不对:“可我刚才说我是想去蹦极啊,没说要去m国玩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