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小厮已经引着女子进来了。 视线由远及近,看清来人,程意头皮一紧。与他有约的人明明是姜莺,姜羽怎会出现在这里。 前些日子姜府二房三房搬出平昌街,在城郊一处宅子住下后因手头不宽裕,遣散了一批家仆。姜家日子不好过,姜羽在程府失去仰仗,日子艰难更是可想而知。 只见她身着一身素色襦裙,浑身上下不戴任何首饰,只有头上斜插一支玉簪。再加上常年病弱唇色发白,看上去毫无精气神,好像比以前老了十岁。 程意近来心神不宁,作为枕边人的姜羽怎会感知不到。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想,程意的为人姜羽自认信得过。哪知这厮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有时她找去书院也见不到人,姜羽这才有了危机感。 今日程意出门姜羽故意留了个心眼儿,她叫人跟踪程意,一听程意在戏楼就匆匆赶来。 临安戏楼是花钱找乐子的地方,不怪她多想,以程家的情况程意来这种地方实在让人生疑。果不其然,姜羽进屋看清情况,脸彻底垮下。 戏楼人来人往,姜羽当众便掉了眼泪,她死死咬住发白的嘴唇,哽咽:“程意!她们是谁?” 程意好不容易才从女人堆里脱身,脸色也是难看至极。他怎么也想不到,姜羽竟会跟踪。 大庭广众之下程意不想丢面,攥住姜羽手腕匆匆离去。因为上回在贡熙居姜怀远把事情闹得太大,好多人不仅认识程意姜羽,还知道他二人的苟且之事。 这会姜羽的眼泪已经憋不住了,泣涕连连不住质问:“你可是厌烦我了?当初是谁许我白头到老,一生相护?程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她说的难听,惹的程意实在难堪,周围人人也侧目絮絮低语: “这才多久程公子就出门寻乐子了,当真是薄情寡义。这样的男人竟也能让姜家五姑娘与姐姐相争,真是眼瞎!” “摊上这么个男人五姑娘也是自作自受,名声毁了清白没了,她才跟去程家几个月吧。” 当然,也有为程意说话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姜家五姑娘也太善妒了。” 一时间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显然,这出戏可比台上的《梁祝》精彩多了。程意气的拂袖离去,姜羽抹眼泪跟上,她回头不小心望见戏楼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子身着水芙色衣带,裙裾逶迤华丽,那种清丽不俗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姜羽就是觉得此人在何处见过。她没有思考的时间,周遭指指点点已让她觉得丢脸至极。 人走远了周遭议论声都没有停歇,姜莺靠在王舒珩肩上,惊讶说:“那人已有家世,却还出门寻欢作乐,当真不是什么良人,我之前竟还与他说过话。” 她懊悔的模样,好像程意是什么瘟神,沾上一丁点关系都嫌弃得要命。 王舒珩笑,将人拖起,“以后离他远点,记住了?” “嗯。”姜莺极其郑重地点头,那人不光品行不正,还满嘴胡话,这样危险的人她以后要躲的远远的。 与之相比她的夫君品行,样貌皆如松如玉,这样一想姜莺愈发喜欢了。 她粘上去寸步不离,两人从戏楼出来要去逛成衣店。成衣店的掌柜是位妇人,三十来岁眼神犀利,一看二人的亲密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热情的招呼开了。 王舒珩并没有陪女子买东西的经历,便由小鸠陪姜莺去挑,自己候在一旁。等了不知多久,姜莺出来时手上拿着两件衣物,摇头对他道:“其他的不好看。” 王舒珩没说什么,痛痛快快给了银子要走,哪知掌柜逐利,一看二人穿着气质不凡,只差把有钱写在脸上,打定主意要从王舒珩身上狠狠捞一笔。 女掌柜拦住二人,笑道:“再看看嘛。” “没有好看的。”姜莺说。 掌柜柳叶眉一挑,拖着他二人往隔壁一间屋子去,说:“这里还有,你们二人再看看。”说着胳膊肘推搡王舒珩:“好多公子都喜欢买我这儿的东西。” 把二人带入房间后,女掌柜极富眼力见地退出,还以目光暗示王舒珩慢慢挑。房间光线不算太亮,待眼睛适应,屋内衣物渐渐清晰展现。 原来这间摆放的都是女子亵衣亵裤,样式五花八门。王舒珩下意识垂眼要走,姜莺注意力却被吸引了。 这里摆放的明显不是寻常亵衣,若非要说出点不同来,大概就是布料少。姜莺好奇,指着其中一套问:“夫君,这里的亵衣为什么那么小?” 王舒珩哪里知道。不过汴京繁华有权势者会找乐子,以前倒是听闻有人在做那事时喜欢女子穿样式大胆的亵衣,这还是他头一次见。 此地不宜久留,他蒙住姜莺眼睛,要把人带出。不想到门口时,掌柜端着一只银托恰好进来,冲王舒珩谄媚道:“公子可有喜欢的,我这儿还有不少好东西呢。比如这缅铃,先用热水浸泡使之震动,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