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除了孙嬷嬷还能谁有。 姜莺循声而至,正是孙嬷嬷和田七雄。孙嬷嬷平日性子多冷的一个人,这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见吓的不轻。 “这是怎么了?”姜莺奇怪。 看清来人,田七雄和孙嬷嬷忙行礼,神色古怪地对视一眼后,还是田七雄如实道:“王妃打算做的两枚玉佩,孙嬷嬷今日取回来,不想方才不小心摔碎了一只” 姜莺倒没生气,伸手说:“成品如何?另一只呢拿出来我先瞧瞧。” 孙嬷嬷赶忙打开手帕。手帕里头一只玉佩完好无损,另一只却已经碎成两半。姜莺拿起细细端详,她定制的玉佩样式是玉韘,加以鸟兽花纹点缀。这枚玉佩样式与她所想毫无二致,工艺精巧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孙嬷嬷自知没办好差事,自责道:“老奴该死!办事不力还请王妃责罚!” 都是老相识,田七雄也帮着求情:“孙嬷嬷年纪大了,还请王妃宽恕一二。” 见姜莺沉默不语,两人都道大事不妙。听福泉说那块琉璃价值连城还是圣上所赐,孙嬷嬷心里一凉这就是叫她赔她也赔不起呀。 “王妃” 良久,姜莺长吁一口气,总算明白这块玉佩怪在哪里了。她道:“这两块玉佩根本就不是用琉璃做的,是翠石。我给嬷嬷的那块琉璃色泽艳丽流光溢彩,轻轻敲击还有金玉之声,迎着光照更是能看见斑驳色彩。琉璃做玉佩,改变的只是外形,而这两块玉佩质地相比琉璃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儿。” “不信你们瞧。”她说着,迎着阳光将玉佩上的瑕疵指给众人看,细细解释道:“玉佩成色差,表面黯淡无光,这里还有一条很浅的裂纹。” 她说话声音慢,还轻,却是句句在理。田七雄和孙嬷嬷对首饰向来少有研究,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好半晌才恍然大悟:“王妃的意思是,店家以次充好,想昧了咱们的琉璃宝贝?” 姜莺点头,“店家目的如何我不知,但这两块玉佩定不是那块琉璃所制。翠石这种便宜货,五十两银子就能买。不过我不明白,白玉堂是临安最有名的商铺,岂会不顾名声做这等事?不怕咱们报官吗?” 闻言,孙嬷嬷老脸一红,半晌才鼓起勇气道:“王妃有所不知,当日老奴去的不是白玉堂” 她说至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姜莺却听明白了。原来孙嬷嬷嫌白玉堂价格贵,便自主主张寻了间便宜的,不想到头来反被黑心商铺偷偷换了货。 孙嬷嬷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乡下,这次回临安光惦记怎么省钱了。况且那家商铺看起来有模有样,一点不像会骗人。 听完姜莺一席话,孙嬷嬷悔不当初,又骂了自己一句:“老奴该死!当日就不该省那二十两银子!不过王妃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姜莺被问的一愣,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知道,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就比如她喜欢首饰,喜欢漂亮衣裳,喜欢贵的东西,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姜莺不记得,小鸠却清楚的很。二姑娘自小什么宝贝没见过,见的多了分辨真假有何困难。 姜莺答不上来,孙嬷嬷也没有再问。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回那家黑心商铺把价值连城的琉璃讨回来。 田七雄拍拍腰间挂刀,语气恶狠狠的:“胆子不小,以假乱真的主意竟敢打到王府头上。嬷嬷,你当日肯定没说自己在王府当差吧。” 孙嬷嬷摇头,她哪里想到首饰定做这一行水那么深,看来姜莺选名声大价格高的商铺还是有理由的。想到这儿,孙嬷嬷不禁偷偷望了一眼姜莺。 少女还是淡然的模样,周身潋滟着浅浅的柔美。她是安静的,像一朵不争不抢的兰,一出现却总能勾去旁人的大部分目光。之前孙嬷嬷与姜莺相处一直不快,虽说殿下再三叮嘱,但碍于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