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的镜头里面来。 房大庆一瘸一拐地走进办公室,他的头发散乱,头发上粘着几点纸屑。背心全湿了,贴在身上,他的右手腕上搭着一件灰色的外套。裤子系歪了,他的下身有点畸形。 房大庆在板凳上坐下。 李厂长将房大庆领进办公室以后,和欧阳平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走出办公室,他在跟前,房大庆可能会有所顾忌。 李文化从板凳上拿起烟盒:“房科长,你抽烟吗?”李文化想让谈话轻松一点。 “不抽,谢谢。” “是从来不抽烟,还是戒烟了?”欧阳平道。 “戒了。”房大庆的语言很简洁,他只说了两句话,特点就表现出来了。 “房科长,你和段师傅是什么关系?” “甥舅关系。”总算多说了两个字。 “我们听说你曾经帮段师傅看过学校的大门,是不是这样?” “不错。” “你舅舅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呢?” 房大庆做沉思状,然后道:“六七年夏天——学期快结束的时候。” “你还能记得是什么时候帮段师傅看大门的吗?” “经常,不知道你们想问哪一年?” “一九六六年,我再说具体一点,是一九六六年七月之前。” “六月,我帮他看过几天。” “你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具体时间——记不得了,但是在学校期末考试之前。” 房大庆的回答和段师傅的说法基本吻合,时间太长,想准确无误,严丝合缝是不可能的。 “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我说的是夜里面。” “没有,在我值班期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你千万不要刻意隐瞒什么,这个案子,我们迟早会调查清楚的。” “我不会有丝毫的隐瞒,不错,过去,我是很荒唐,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女儿,更对不起老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悔啊!我想好好做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赵杏花,可只要赵杏花一天不结婚,我就有希望,我现在脑子里面整天寻思的就是和老婆复婚。”房大庆眼眶湿润,鼻子里面在拉风箱,不像是装出来的。 欧阳平和水队长面面相觑。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帮舅舅看大门吗?” “为什么?” “我女儿就在东门大街小学上幼儿园,我帮舅舅看大门,就是想经常看到她,为了孩子,我还能做那种糊涂的事情吗?至于杀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小时候,因为父母就我一个儿子,百般疼爱,惯出了很多毛病,过去,家里面有些房产,经济上比较宽裕,所以,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但要说杀人害命,你们借我几个胆子,我都不敢。” “欧阳平对方大庆的话将信将疑:”房大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醒悟的呢?“ “从赵杏花跟我离婚之后,众叛亲离,连我父母都不待见我了,父母还把我撵出了家门,没有办法,这才住进了油坊巷——我远房老姑家,我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老姑发现不对劲,就去喊我父母来,可父母伤透了心,死活不愿意来。我彻底绝望了,多亏老姑一家人看着我,要不然,我早就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宁大妈所言非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