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 “田二秀是什么时候嫁到你们门头村阎高山家来的呢?” “十七岁——就在她娘过世后不多久。” 回到周队长家以后,欧阳平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写了两行字:第一行:十五六岁——母亲去世;第二行:十七岁——嫁给阎高山。 第三行:二秀——两个舅舅。 欧阳平已经有了到葛家村的想法。 陈局长不得不佩服欧阳平,他的心太细了,要想拿下这样一个历史遗案,不细心是不行的。案件的线索就埋藏在一些不起眼的生活细节里面,所以,任何一个微小的方面,都不能忽略。 水队长、李文化和大家在周队长家的院门前分手,分手之前,水队长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钱和一沓粮票,递给欧阳平:“欧阳平,这是陈局长让我给你的,一共是一百块钱和二十斤粮票。” “陈局长想得真周到。周队长,您拿着。”欧阳平走到周队长的跟前。 “欧阳科长,这是作甚?” “这是我们的伙食费。” “伙食费?欧阳科长,你说笑了吧!”周队长表情严肃。 “我们有规定,我们在门头村可能要叨扰不少天。如果是一两天就算了。” “这不行——您就是说出一个大天来,那也不行,这也太见外了——太寒碜人啦。” “周队长,您收下,这是我们的规矩——必须这样。”陈局长摁住了周队长的手。 “你们有规矩,我们也有规矩,客人上门吃几顿饭,哪有收钱的道理?” “周队长,您要是不收的话,那我们就另找地方。”欧阳平是认真的。 周队长犹豫了片刻,最后做出了让步:“欧阳科长,要不这样吧!这粮票呢,我收下,这东西,对咱们乡下人来讲,很精贵,钱,万万不能收,同志们在我这里,不花什么钱,菜是地里长的,我已经安排学军上山打猎去了,都是一些野味,不要花钱买的,你们放心在我这里住下,没有好的吃,保管你们不饿肚子。你们要是再拗,那就是打我的脸了。” 欧阳平和陈局长没有办法,只好依了周队长。 大家目送水队长和李文化朝东走去,两个人很快消失在村东头的树林之中。 被周队长叫做福生的大爷正在院子里面接绳子,有好几户人家已经把绳子送来了,地上放着好几捆刚搓好的绳子。每根绳子都有男人的大拇指粗,奇怪的是,不同人家搓出来的绳子,竟然一样粗。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清新的味道。 周队长将福生接好的绳子拿在手上看了看,还拽了拽。 “农生,你放一百二十个宽心吧!我门福生做的事,还没有出过差错呢。” “福生,总共有多长了?” “有一百多米了吧!每家都多搓了几丈,我估摸今天晚上就能完成任务。” 陈局长之所以欣赏欧阳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欧阳平不管接手什么样的案子,能很快和群众打成一片。不仅如此,他还能把大家的情绪和积极性调动起来。要想拿下案子,不和群众建立一种血肉相连的关系,那是肯定不行的。 周队长将板凳搬到院子里面来,大家坐在板凳上看福生大爷接绳子;大娘泡了几杯茶,放在一个竹凳子上。 不一会,院墙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接着看到几个脑袋出现在院墙外面——周队长家的院墙比较矮,只有大半人高。其中一人就是阎高山的女儿阿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