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田二秀介绍给阎高山的呢?” “葛家村的王媒婆,是高山他爹找王媒婆的。没有想到,王媒婆一出面,二秀就同意了。” “二秀的父母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二秀她娘死得早,她爹是一个老实的庄稼人,凡事都听女儿的。我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杨书记家的条件比阎高山强多了,虽然高山家在我们这一带条件不错,但要论有权有势,谁也不能和杨家相比。” 联系杨罗锅的理论——虽然杨罗锅的理论不足为信,但仔细推敲一下,也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再结合门老师提供的细节,欧阳平对田二秀的为人大打折扣,大打折扣的恐怕不仅是欧阳平一个人,周队长对田二秀的看法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这从周队长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他神色凝重,紧锁眉头,眯着眼睛,抽香烟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周队长的话里面也有了这层意思:“欧阳科长,明天早上,我领你们到阎家坳去见田二秀。” 是该和田二秀见见面了,当然还有一个人是一定要见的,他就是阎高山的堂叔——耳聋眼瞎的阎正发。一个耳聋眼瞎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呢?欧阳平很好奇,我们也有点好奇。 周队长思维的脚步没有停留在原来的地方,在门老师的启发下,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学军,你有没有发现,阎高山失踪了十年,可我看田二秀不但不见憔悴和衰老,气色反而越来越好了。她脸上竟然连一条皱纹都没有。” “周队长,您也注意到了?”一个“也”字说明门学军也注意到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家里面没了男人,自从阎高山失踪以后,田二秀便开始下地干活,日子比过去艰难多了,又一个人独守空房,可看上去,田二秀过得好像很滋润。她经常到我家来找翠华拉家常,按年龄算,田二秀比我们家翠华大五岁,田二秀今天三十——对,是三十四岁,我们家今年翠华二十九岁,可你看,谁更年轻呢?”门会计真是一个有心人。 “这还用问吗?二秀比翠华年轻多了。”周队长道,“气色也不一样啊!吃的是一样的饭菜,她的水色为什么那么好呢?” “队长说的不错,二秀确实比翠华年轻。”门老师附和道,“十年过去了,二秀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更奇怪的是田二秀的气色,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气色不应该是她这个样子的,可二秀的气色就像新婚的小媳妇一样。”门学军心细如发。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过去只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经你这么一说,那就对了,田二秀给我的感觉是,阎高山并没有失踪,他还生活在咱们门头村。”门老师用一个假设表述了自己的感觉。 “我问过杨罗锅,他整天走村串户,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门会计道。 “杨罗锅怎么说?” “我并没有提田二秀的名字,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你们猜杨罗锅是怎么说的?” “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只有阴阳调和的女人气色才会好。”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片刻。 欧阳平已经听出来了,所谓“阴阳调和”是指夫妻哪方面的生活正常而和谐。阎高山已经失踪了十年,失去丈夫的田二秀哪来的夫妻生活呢? 十点五十左右,谈话结束了,欧阳平和周队长将门老师送回了家。 欧阳平和李文化睡在东厢房,翟所长和门会计睡在西厢房;周队长和老伴睡在厨房里面。 睡觉之前,欧阳平和李文化嘀咕了一会案子,虽然有点累,但两个人毫无睡意。 田二秀一直没有露面,照理,她应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