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所长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刘湘。 刘湘接过茶杯,用衣袖抹去了眼袋和鼻沟上的泪水。 “我——” “刘老师,不要着急,先缓一缓,你先喝几口水再说。” 先前,欧阳平是晓之以理,现在,欧阳平则是动之以情。两声“刘老师”可不是随便喊的——有些人是要往好人堆里面赶的——至少能唤醒对方的向善之心。 刘湘突然哽咽啜泣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小曹从脸盘架上取下毛巾,塞在刘湘的手中。 刘湘低下头,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脸。 欧阳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郭老眯着眼睛抽香烟。 “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十九号的晚上,徐在道确实不在我家。上一次,我没有说实话,我有罪。”刘湘用毛巾擦了擦眼泪,然后抬起头,“其实,那天晚上,徐在道到底有没有和我在一起,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刘湘的话有点自相矛盾,思维有些紊乱。 “怎么讲?” “前几天,徐在道突然跑到我家来,——就在你们到我家来的前一天的晚上。他跟我说,如果有人来问我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十九号的晚上的事情,就说他和我在一起呆了一个小时左右。” “临走的时候,他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我就迷了心窍。” “除此以外,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其实,他用不着说这句话。” “为什么?” “他这些年,对我一直很好,他早些年也给我介绍过几个男人,我都没有同意。” “这是为什么?” “我想跟他就这么过一辈子。” 天下太多痴情女人。 “他在经济上经常接济你吗?” “虽然他的工资收入比较高,但我的收入也不低,我不需要他的钱,不过,她倒是经常买东西给我。作为一个女人,有这么一个男人,他时常惦记我,夫复何求呢?” “那么,你现在能肯定徐在道案发当晚确实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能肯定,你们离开以后,我就想起来了,徐在道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是在下午六点多钟,他夜里面从来没有来过。” “这又是为什么?” “他怕被陈菊发现,我们一般是半个月见一次面,平时,他五点钟下班,回到东门镇的时间是六点半钟左右,他想到我这里来,就提前半个小时,他把挤出来的时间放在我这里了,六点钟左右,学生都放学了,街上和巷子里面也不会有什么人。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 “欧阳平,问问他徐在道在单位值班的事情。”郭老低声道。 欧阳平正有此意:“刘湘,照你这么讲,徐在道从来都没有在你家过过夜了。” “不错,在道从来不在我家过夜。” 徐在道既没有在刘湘家过过夜,也没有在单位“值班”,那么,陈菊所说的连着两三天不回家是怎么一回事情呢?难道徐在道另有落脚之处吗? “徐在道有没有把什么东西放在你家里呢?” “以前放过。” “放过什么东西?” “一个箱子。” 同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个箱子。 “什么样的箱子?” “藤条箱。” 又是一个“藤条箱”,在我们的笔下已经出现了两个“藤条箱”,而陈梅小时候在密室里面所看的“藤条箱”也是两个。这该不会是一种巧合吧! “是什么时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