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 她这一哭不打紧,可怕的是,她这一段话把另外两个女人的眼泪也勾引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肯定要发话了。陈梅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坐在一旁的陈耀宗。 陈耀宗干咳了几声之后,又开口了:“我们陈家在东门镇生活了多少代,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挖坟掘墓,我们将来到阴曹地府去的话,怎么跟老祖宗说呢?” 屋子里面的烟味越来越重,越来越浓了,陈家的四个女婿面前的烟灰缸里面满是烟头。 陈耀宗的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关键是他抬出了老祖宗。 下面的话就更厉害了:“我们别的不怕,挖坟掘墓,这对陈家的子孙是很不利的。”大家听出来吧!开棺验尸竟然关系到陈家后代子孙的福祉和兴衰。这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了。 “老人家,您的话不无道理,但有失偏颇,值得商榷,”欧阳平突然想到了田家大塘的案子,“老人家,田家堡的案子,您听说了吗?” “听说了,这件事情,镇上的人都知道,这和我们陈家有什么关系吗?” “当我们怀疑马郎中的棺材里面有问题,提出挖开坟墓的想法的时候,马家的老长帮马大爹不但支持我们的工作,他还主动主持了挖坟开棺的工作。要不然,我们怎么会侦破田家大塘的案子呢?您也知道,马家在瓢二井是有声望的人家,现在怎么样呢?马家的声誉不但没有收到影响,马姓赢得了人们更高的敬意。” “公安同志,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陈耀宗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哥哥明明死于脑溢血,当时,吴所长和这位公安同志也验过尸了,时间过了五六年,我哥哥只剩下一副骸骨,你们能查到什么呢?”陈耀宗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主要是担心。查不出问题,破坏了我们陈家的风水和运道。我们陈家之所以兴旺发达,家势不衰,全仗这个了。” “老人家,您不要担心。”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局长终于发话了:“我们知道陈家在东门镇是名门望族,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悄悄地进行,当然,这件事情——我们想请您主持一下,有您主持,一定不会坏了陈家的运道。再说,您德高望重,是陈家的老长帮,关键的时候,我们还得仰仗您老人家啊!” 老人望了望大家:“梅子,你们姐妹三个,还有开良,你们四个姑爷,你们表个态,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大的坟不挖是不行了?”陈局长个给陈耀宗呆了一定高帽子,这顶帽子的作用还是不小的。 “二叔,我们听您的。”陈兰和陈竹同时道。 “二叔,如果冲撞了老祖宗,怎么办呢?”陈梅还没有松口的意思。 “真冲撞了老祖宗,就让老祖宗把我这把老骨头招了去。万一有什么不爽的事情,我一人顶着。” 在一念之间,陈局长适时地拽了一下,陈耀宗站到同志们这边来了。 “行,二叔,我们听您的。”陈梅终于答应同志们开棺验尸。 “这样也好,把事情弄清楚了,对老大也是一个交代——这对陈家的后人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这几年,陈记古董店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咱们离过去那种好光景也越来越远了,说不定是出了什么邪乎的事情。如果老大果真死于非命,我们在这里阻扰公安同志办案子,老大在九泉之下会埋怨你们的。再说,公安局的陈局长也来,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陈耀宗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