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马主任的意思应该是: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你很明白。”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也应该结案了。”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已经化验过卞寄秋的血型,我们也化验过了胎儿的血型——卞寄秋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三个月左右的胎儿——你听懂了吗?你生活在中医世家,你虽然没有子承父业,但你应该知道,根据母亲和胎儿的血型一定能知道胎儿父亲的血型。” 马主任应该是听懂了欧阳平的话。他的鼻翼和太阳穴上渗出很多汗珠,其实,他在欧阳平说到“我们眼睛化验过卞寄秋的血型”的时候就就有反应了。 “我们已经给你的儿子马二春采过血,现在轮到你了——我们也想知道你的血型。” 马主任又一次将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了。 “这位是区公安局法医科的杨科长,他是专门来采血的,将血样拿到区公安局法医科进行化验,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得出结论。” 欧阳平和水队长对视片刻,他们已经从马主任的眼神和表情上看到了希望:马主任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紧扣的双手突然松开,上眼皮严重下垂,眼袋突然放大。这意味着马主任在精神上完全崩溃了。 杨科长站起身,从皮包里面拿出了那个搪瓷盒子。 李文化接过盒子,和杨科长走到马主任的面前。 欧阳平也站起身,走到杨科长的身边:“马主任,把你的手伸过来吧!” 马主任的手没有任何反应,但他的舌头有了积极的回应:“不——不用了,你们不用抽我的血了,我坦白——我彻底坦白;我交代——我彻底交代。” 欧阳平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原来马主任的死穴在这里。能找到马主任的死穴,也就找到了马二春的死穴。 “马主任,程序上还是是要化验一下血型的。采过血以后,再交代不迟,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听你交代问题。” 欧阳平说的没有错,从程序上讲,对马主任的血进行化验,是必须的。 堡垒终于攻破,其实,马主任的死穴,也是马二春的死穴,马二春在采血的时候,他也暴露出了自己的死穴。在血型的问题上,马二春之所以表现得那么从容,完全是故作镇静,人在即将溺水身亡的时候,能抓住一个稻草,都是好的。他也知道一根稻草是无法挽救自己的命运的,但他还是要抓,这完全是出于本能。即使是魔鬼也不例外。 采完马主任的血样之后,水队长用汽车将杨科长送回去公安局法医科。化验的结果对案件的性质和结论已经不重要了,但将对最后的结论起支撑的作用,因为它是证据链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欧阳平继续审讯。 马主任面如土灰,眼窝深陷。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 有时候,绝望也不是一件坏事,马主任终于愿意面对现实了,愿意面对现实,前提必须是彻底丢掉幻想、放下包袱,马主任愿意丢掉幻想、放下包袱,这对他自己,对同志们来讲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马主任向李文化要了一支烟,同时向小曹要了一杯水。 小曹的思想大概是转过弯来了,她站起身,拎起热水瓶,走到马主任的跟前,拿起放在地板上的茶杯,到了满满一杯水。 马主任朝小曹点了好几下脑袋,他的右鼻孔里面拖着两寸多长的鼻涕,当然鼻涕里面也不能排除眼泪,因为,他的眼眶里面溢出了一些眼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