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么,卞寄秋回城的事情是不是你说出去的呢?” “应该是,但即使我不说,大家也都市这么认为的。” “卞寄秋留下的东西,后来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很生气,就把那些留下来的东西送给了王铁匠和田大嫂,只留下了那只箱子。” “为什么只留下藤条箱?” “我担心卞寄秋回来拿这个藤条箱,她一个人带不走许多东西,估计她还会回来拿,其它东西,她不会再要了,惟独这个藤条箱,我不能擅自做主,就留了下来。”这就是生活,只有从生活里面流淌出来的东西,才是真实可信的。 “卞寄秋的东西很多吗?” “她家原来的条件是不错的,但那是她爸爸到干校劳动改造之前,她到田家堡来的时候,带了两个箱子,一个皮箱,一个藤条箱——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藤条箱,没有几天,她又回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有带了一个行李箱,就是箱子下面有轮子的箱子。” “你是说,卞寄秋失踪的时候,一共有三个箱子。” “对。三个箱子。卞寄秋在他父亲出事之前,很受父母宠爱,她有很多衣服。” 欧阳平已经在陈老师家见识过了。 这也就是说,卞寄秋连同另外两个箱子一同消失了。 “林小姐,请你看一样东西。”欧阳平朝小曹摆了一下手。 小曹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双皮鞋,大家应该能记得这双皮鞋。 “这是卞寄秋的皮鞋。”林静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会有这双皮鞋?” “这是我们在卞寄秋的床底下发现的——在最里面,靠墙的地方。” “卞寄秋最喜欢这双皮鞋,她说这双皮鞋是他爸爸亲自买的,她一直舍不得穿,干农活的时候,她从来不穿,其它东西,她可以不带走,但这双皮鞋,她一定会带走。原来,卞寄秋真出事了。”敢情林静前面一直不相信卞寄秋遇害了。 “你们去见卞寄秋母亲的时候,没有跟她提卞寄秋的事情吧!” “没有,目前,陈老师的病情很严重,她已经很可怜了,在这时候,我们不能再她那没有愈合的伤口上撒盐了。” “陈老师要是知道寄秋出事了,那她——”林静的眼睛里面噙着眼泪,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为了治好她的病,我们准备和医院方面配合。” “能治好吗?如果经济上有问题的话,我可以——” “用不着,医院方面已经答应承当所有治疗费用,我们想找一个和卞寄秋差不多的女孩子,卞寄秋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唯一能让陈老师扬起生活风帆的办法就是,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卞寄秋还给陈老师。” 林静坐直了身体,他看欧阳平的眼神也和先前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尊敬和感佩。 “这恐怕很难。” “是很难,但我们没有其它选择。” “你们手上有卞寄秋的照片吗?” “有——我们手上有四张,就是照片比较小,时间太久,影像已经不怎么清晰了。” “我有一张,你们等一下,我上楼去拿。” 林静跑上楼,一分钟以后,她下楼来了,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林静将信封口朝下,“呼啦”一下,从信封里面到处几十张大小不一的照片:“本来,我想把卞寄秋剪掉的,可我又觉得不妥,就塞进了这个信封——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就是这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