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怀又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自己将一进,二进和三进西边一半房子的蓝图交给了房管所。 第三进房子是两层小楼,经邻居指点,小曹敲响了一扇虚掩着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你们找谁?” “请问赵为怀在家吗?” “洁儿,是谁啊!”屋子里面传来一个老太的声音。 “妈,是公安局的人,他们来找我爹。” “请他们进来。”说话的是一个老头,说话声低沉而无力,此人应该就是赵为怀。 “请进。” 房间里面的光线非常暗淡,这是外间,里间的光线更暗。 一个老太太坐在藤椅上——老太太头发花白,藤椅靠着窗框,床是那种老式的紫檀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他的后背靠在床框上,老太太正在给老者喂药。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烈的中药的味道。 被老太太叫做洁儿的女人将灯拽亮了。 老者往上面坐了坐,将身子坐直了一些,掀开被子,想下床:“是欧阳科长啊!”赵为怀认识欧阳平。 老太太让到一边去了。 “赵老先生,您就躺在床上。”欧阳平给赵为怀掖了掖被子。 “欧阳科长,你们请坐,老二,快搬椅子。” 老二搬来了三张圆凳子,让同志们坐下。 “欧阳科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平从包里面拿出一个纸包,然后打开纸包:“二位老人家,你们认识这两样东西吗?” “什么东西,让我瞧瞧。”老太太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老二急忙上前去扶。 “洁儿,快把眼镜拿来。”老太太从纸包里面拿起金簪子,走到灯下看了看。看她的表情,她好像对金簪子很熟悉,但因为眼睛老化,所以不敢确认。 “妈,眼镜。” 老太太接过眼镜。 老二一把抢过母亲手中的金簪子:“公安同志,这个金簪子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个金簪子怎么会在你们的手上?妈,你看——这不是阿清的金簪子吗?”老二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腔调也变了。 老太太用颤抖的手戴上眼镜,然后从女儿手上接过金簪子,并将金簪子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好几遍:“是——是——是阿清的金簪子。老头子,你快看——这是阿清的金簪子。” 老者掀开被子,双脚着地,顾不上穿鞋子,急走两步:“快拿给我看看。” 老太太在女儿的搀扶下走到赵为怀跟前。 “是的——不错——是小清的东西,她失踪的时候,头上戴的就是这个金簪子。欧阳科长,这——” 毋庸置疑,泰山庙方丈院密室里面的尸骸正是赵四小姐。 “你们再看看这对金手镯。”欧阳平将金手镯递给了老太太。 “我的儿啊!这就是你戴的手镯啊!”老太太突然嚎啕大哭,“老头子,你看看,你不是你给小清买的金手镯吗?” 老者接过金手镯,看了看上面的兰花图案:“欧阳科长,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对金手镯的呢?” 欧阳平迟迟不愿意回答老人的问题,是有顾虑的,他该怎么说呢?不知道两位老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欧阳科长,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近三十年,我们老两口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只要能和女儿见上一面,我们也就心安了。”老人是有足够的思想准备的。所谓“只要能和女儿见上一面”,实际上是“只要能找到女儿的尸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