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买给了连老板,实际上是把东西买给了连老板和我。” 江别亭果然是一个老手。 在买船票的时候,欧阳平顺便问了一下最后一班船的时间。 最后一班船的时间是二十三点。如果赶得上,他们就走轮渡回东门镇,如果时间来不及,他们就骑自行车过长江大桥。 轮船在江面上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七点二十分,三个人走出了中山码头。 一路无话,八点十分,在几个路人的指引下,他们到了止马营止马巷的巷口。 三个人推着车子依次进入巷口。 手电筒搜索到了188号。 水队长敲门:“笃——笃——笃。”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看不清她的脸——刚走进这黑咕隆咚的深巷,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但说话的声音像唱戏的。 “你们是——” “请问这是连老板的家吗?我们是他的朋友。” 女人很警觉,她将脑袋伸出大门,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屋子里面的灯光反射在院门口:“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生啊!” “请问连老板在家吗?” “他——他被人叫走了。” “什么时间走的?” “就刚才,一盏茶的功夫。” “是什么人把连老板叫走的?您认识他吗?” “老头子说是熟人——是老头子开的门。” “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头子没有说。” “这时候出去,一般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你们到澡堂去看看,多半会在那儿泡澡。” “澡堂在什么地方?” “出巷口,向西,前面有一个大戏院,戏院对面就是。” 三个人推车依次走出巷子,然后骑车向西。 远远地就能看见闪烁的霓虹灯,果然就是戏院,戏院的对面就是澡堂,澡堂的名字叫“革命浴室”。这个名字的时代气息太浓了。 三个人将自行车锁在澡堂的门口。 门帘里面有一个卖澡票的地方,偌大一个玻璃窗,下面有一个三十公分见方的窗洞。 澡客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没等三个人开口说话,卖澡票的人已经将三张纸质澡票放在窗洞外面的窗台上。 “同志,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你们找谁?” “我们找连奇山——连老板。” “他在里面洗澡。” “几号亭?” “在一号厅。” “他们是几个人?” “一个人,连老板只买了一张澡票。” 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买一张澡票呢? 澡堂里面突然出现了嘈杂之声。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血——好多血!” 第二道门帘被掀开,从里面冲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长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买澡票的人将脑袋伸出窗洞外。 “连奇山——连老板被人杀了——出大事了,我到派出所去报案。”中年男人冲出第一道门。 “太惨了!”又有一个人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卷毛巾,估计是一个跑堂的,“脖子被活生生地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欧阳平的脑子嗡的一下,心里面同时咯噔了一下,他神情凝重地望着水队长和老雷。 也许,在他和郭老决定立即到夫子庙来找连老板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盏茶的功夫,凶手的速度太快了。欧阳平不得不这么想:凶手一定知道了同志们的计划,所以提前一步下手了。杀人灭口——连奇山一定知道很多事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