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就在这儿——”谭有忠朝自己的右眉上方指了指。 “天很冷,又飘着大雪,他为什么不戴棉帽呢?” “着——我就不知道了。在咱们东门镇,这里有胎记的人,就他何明城一个人。你们去问问陈主任,何明城除了夏天,一年三季都戴帽子,夏天,他就把头发拼命往前梳,连胎记带眉毛全挡住了。” “他有没有看见你呢?” “没有,我怎么会让他看见我呢?” “后来呢?你接着往下说。” “说完了,没有了。” “没有了?” “对,我绕道下了山。” “你怎么知道何明城的小名叫二炮” “我们俩一般大,在瓢儿井小学是同班同学,他家原来住在瓢儿井,有一个同学和他吵架,喊了他的外号——这个同学和何明城家是邻居,我就记住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我怕你们说漏了嘴——无意中把我卖了,你们不知道,我和何明城是最要好的朋友。” “前两天晚上,你有没有跟踪我们和何明城?” “跟踪你们和何明城?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们和何明城呢?” 跟踪同志们和何明城的,另有其人。 送走谭有忠以后,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屋子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同志们和何明城接触过好几次,单是在“逍遥堂”就见到了两次,欧阳平竟然没有注意到何明城有没有戴黄军帽,更没有注意到他额头上面的胎记——他们在池子里面也近距离地接触过。 生活之中隐藏了太多的东西,它们很容易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过去。 可是,二十六号的晚上,胡有为确实看见了何明城,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欧阳平想到了谈话记录:“小曹,把谈话记录拿给我。” 小曹从包里面拿出谈话记录,递给了欧阳平。 欧阳平翻到其中一页,仔细地看了起来。他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看了两遍,但没有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他又把与何明城有关的——所有的谈话记录也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谭有忠说得非常肯定,他四次传递纸条,其执着程度足于说明一切。欧阳平也有点相信了。 金仁强和王喜说得也很肯定啊!胡有为说得更加肯定,如果说金仁墙和王喜有随意、敷衍之嫌的话,那么,胡有为提供的情况则是毋庸置疑的。 为了慎重起见,欧阳平让小曹去找陈主任。把胡有为请到旅社来。当时的时间是十一点钟,胡有为应该回家去了。 郭老也很纳闷,在多年的刑侦工作中,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谭有忠见到的肯定不是什么鬼,那么,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玄机在哪儿呢? 郭老从欧阳平的手中接过谈话记录,仔细地、慢慢地看了起来。 李文化和水队长站在窗户旁边抽烟。 如果没有晚上的行动,同志们的大脑里面将会是一片茫然。 十几分钟以后,郭老合上了谈话记录。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用剩下的烟头点着了。他眉头紧蹙,表情凝重。 “欧阳,凶手从移尸和埋尸大概需要多长时间?”郭老道。 “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从东门镇到泰山禅院得二十分钟吧!还要挖开坟墓,撬开棺材呢?”说话的是李文化。 欧阳平若有所思:“如果把移尸和挖坟分开同时进行呢?” “那也得一个小时左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