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大笑着,面上满是狰狞。 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如此邪恶的面容,赵玉兰的心里不觉有些害怕。 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恐惧,江树略微收敛了一下表情,再次平静下来:“总之,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你们答应给村长修路的五十万,我出了。另外,再雇几支锣鼓队在村里欢欣鼓舞地庆祝一下,谁让我今天心情好呢,哼哼哼。” “小阳,六叔公的事我和你爸都答应了,一定替他在城里找个好医生。要是办不成,你爸他是个要脸的人……” “是你们的脸面重要,还是小树的命重要。” 一双寒芒宛如利剑一般瞪向赵玉兰,瞬间便让这个当妈的不敢说话了,江树冷冷地俯视着她:“那个老王八可是咱们家的仇人,你们现在不但不去报仇,还要给他办事,对得起跟我们分别了二十年的小树吗?要是有朝一日再见到小树,你们有什么脸面面对他?” 唔! 心头一滞,赵玉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妈!” 紧接着,江树以上位者的语气睥睨道:“六叔公他在村里地位再高,也是我们家的仇人,你们一定要牢记这一点,千万别做以后见到小树会让他心寒的事。你们以前已经做过一次了,要是再认不清谁才是你们的亲人,就真不配当我们兄弟俩的亲生父母了,明白吗?” 身子猛地一震,赵玉兰难以置信地盯着江树,心中越发狐疑,这还是她的亲儿子吗,怎么这话里一字一句都这么不留情面? 没有在乎母亲的震惊,江树款款转过身去,抬步离开:“行了,没啥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医院上班了。那五十万,你们给个账户,我打给你们。六叔公的事,就永远别提了。” 说着,江树已是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了身影。 赵玉兰就这么怔怔地站在花园内,目送着儿子离开,手脚都有些冰凉了。 变了,儿子变了,不是一个女人教唆那么简单,而是整个本性都变了,变得对自己父母都冷漠无情了。 “妈。”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赵玉兰回头一看,只见庄映雪满面温情地走了过来:“您怎么一个人在花园里啊?江阳哥哥他人呢?” “哦,他……他说他去上班了,我……有点打扰他,碍他眼了。” 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流下的泪水,赵玉兰苦涩地摇摇头。 庄映雪一惊,讶道:“妈,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江阳哥哥又惹您生气了?您别往心里去啊,江阳哥哥他最近工作忙,可能心情不太好,您别介意。” “不不不,小雪,是我惹他生气了,我不知道他心里一直对当年的事那么介意,呜呜呜!” “当年的事?” 庄映雪一愣:“什么事啊?” 赵玉兰抹着眼泪,几乎是一句一抽泣地把刚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我和他爸想着六叔公都一大把年纪了,唯一的孙子又遭遇了这样的不测,乡里乡亲的,所以能帮就帮点,来找小阳看有没有知名外科专家的关系。结果没想到小阳的心里竟然一直是记恨着六叔公的,还说我们忘了当年小树的仇,不配做他们父母,我感觉小阳的话里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了,呜呜呜。” “您说什么?您是说江阳哥哥竟然见死不救?”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