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个没完没了呢。 婆子们哪里知道梁惊鸿的心思,虽说他也眼馋自己媳妇的身子,却明白身子容易,得心却难,尤其两人五年前初见是那么个境况,在皎娘心里自己一直是个见色起意仗势欺人不择手段的纨绔子弟,也正因这样既定的印象,生出许多嫌隙误会,一直到今日,梁惊鸿才确定自己并非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或许在她心里自己的地位比不上她在自己心里的万一,但至少她心里是有自己的,自己这般亲近的抱着她,也毫不抵触。 此时此刻,比那床笫之间的鱼水之欢都让他雀跃欢喜,他恨不能这么一直抱到地老天荒才好。 不过抱着抱着忽觉有些不对劲儿,虽说皎娘今儿乖巧的让自己报了,可也太乖巧了吧,这么半天都没动静,也不说话。 遂低头一瞧,不免失笑,只见怀中人儿已闭上了眼,气息轻缓匀实,竟是睡着了,想她本就身子弱,今儿在潘家巷玉家支愣了一天,晌午也未得歇觉,回来又陪着祖母用饭说话,能撑到这会儿已属实不易。 想到此,不免心疼上来,略调整了一下她的头颈,靠在自己肩上,手一抄便把人抱了起来,见她要醒过来,梁惊鸿低声道:“你放心,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抱你进去。” 也不知是困得狠了还是真放心他,这般一说,倒安稳的在他怀里睡了,直到抱进屋放到床榻上,又帮她褪了鞋袜跟外头的衣裳,也未见醒转。 梁惊鸿把旁边桌上的灯移的近些,就着灯亮底细瞧了瞧,见双眸紧闭,气息平缓,当真是睡的安稳,不免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倒是真放心,当你夫君是圣人不成,就算圣人只怕如此美人在怀也把持不住。”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你倒押中了宝,你夫君我虽不是圣人,却有些惧内,即便美人在怀也不敢轻举妄动,若让外人知道,我堂堂梁府六爷如此惧内,不定怎么笑话呢。不过无妨,只我家娘子欢喜,落个惧内之名又如何,你夫君自来视名声如粪土。”说着吃吃笑了两声,那神色不止不觉惧内丢人,还颇有些自得。 外间里等着伺候梳洗的婆子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心道,这一路上虽早知道六爷稀罕大娘子,却也未想到这么稀罕,这男人若是连惧内的名声都洋洋自得了,必是爱到了心坎儿里,不然怎会连名声都不顾了,要知道男人最要紧的便是名声,尤其六爷这样的身份,这要不是亲眼瞧见亲耳听见,打死婆子都不信霸王一般的六爷,在大娘子跟前儿竟是这样儿的,呃,没骨头。 梁惊鸿自己嘀咕了半天,方到外间来洗漱更衣,收拾停当,遣了婆子下去,方回内寝来,上了榻在皎娘旁边躺下。 虽躺下了却总觉着怀里空落落的,侧头瞧了瞧旁边的皎娘,眼珠转了转,轻轻伸了胳膊过去,轻轻把人拖到自己怀里,这才满意的闭上眼。 转过天一早,天未亮,在皎娘未醒过来之前,又小心的把人放到了旁边,其实梁惊鸿也闹不清自己为何如此,却下意识感觉不能妄动,即便皎娘不怕自己,肯让自己亲近了,想夫妻恩爱鱼水和谐还差些什么,至于差什么,或许是时机未到吧。 即便梁惊鸿把她放到一旁,皎娘一睁开眼看见眼前梁惊鸿的脸也唬了一跳,蹭一下便坐了起来,下意识低头瞧了瞧自己,见并未换寝衣,只是把昨儿穿的外衣脱了,方松了口气。 虽知道时机未到,可眼见她如此防备着自己,心里也难免郁闷,忍不住道:“皎娘,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夫妻?”至于这么防贼似的防着他吗,昨儿晚上那般乖巧可人疼的模样,莫非是自己错觉。 她只是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他,有些不习惯,可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毕竟她也没失忆,昨儿晚上的事的可没忘,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是矫情。 梁惊鸿见她满脸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咬着唇有些无措,顿时心一软,哪里舍得再难为她,便道:“刚外头传了话进来,说一早天不亮船已到了码头,算着车程,过会儿寿哥儿他们就该到了。” 皎娘一听大惊,忙唤了婆子来准备洗漱更衣,却见梁惊鸿靠在床上不动,俏脸又红了起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梁惊鸿瞧着好笑,故意又在床上待了会儿,才下地道:“我去净房。”丢下话噙着笑出去了。 皎娘愣了一回儿才明白,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看自己窘态,这厮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颇有些恨恨的洗漱更衣,这边刚收拾妥当,外头传了话进来说,马车到了,如今两位皇子跟小世子都在老太君屋里说话儿呢。 梁惊鸿不禁道:“我算着还得过会儿才能到呢,怎这样快?” 那传话的小厮甚是机灵,忙道:“回六爷话,两位皇子跟小世子嫌马车里闷得慌,便骑马进了城,故此先一步到了。” 皎娘听了大惊:“什么,他们骑马了?” 梁惊鸿知道皎娘担心什么,遂道:“不是他们骑,是跟侍卫共乘一骑,你放心,那些侍卫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断不会让他们有危险的。” 皎娘这才松了口气,自己是急糊涂了,且不说寿哥儿如今是侯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