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翻译官赵木康使了个眼色。 赵木康立刻心领神会,殷勤地为河野续上酒,低声谄媚地说道:“太君,王县长又给您送来了两个花姑娘,都是水灵灵的黄花闺女。” “嗯,花姑娘的,大大的好。”河野对着王金庆伸出了大拇指。 王金庆欠了欠身子,堆着笑说道:“卑职只是略效犬马之劳,犬马之劳。”说着,他略微皱了皱眉,别有用心地说道:“今天是县皇协军第二团团长岳培坤的大喜日子,司令阁下知道吗?” “知道。”河野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让宪兵队的宫本队长前去致贺。” 王金庆微微一笑,看似无意地说道:“听说他新娶的太太还是个北平的大学生哩。本来是和同学结伴去重庆的,却让岳团长抓住了,可是捡了个便宜。” “北平的大学生?还要去重庆?”河野眯起了眼睛,一张一合之间射出狐疑的光。 日本鬼子最恨的就是青年学生,因为他们呼喊抗日最卖力气,所以河野一露出这种神情,王金庆自以为得计,暗自心喜。 赵木康趁势在旁添油加醋地说道:“岳团长也是,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非纳个女大学生,那些学生可是最不安分,什么五四,一二九,可没少闹事。” 河野的眼睛眯了起来,打量着王金庆和赵木康。然后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手紧紧握住了指挥刀的刀柄,在地上来回走着,皮靴发出吱吱的声音。 敲门声响了起来,日本宪兵队长宫本迈步走了进来,从窗外射进来的光芒照在他的眼镜上,反射着惨白的光。 “阁下,我回来了。”宫本立正敬礼。 “宫本君,岳团长的婚礼办得很热闹?”河野阴沉着脸问道。 宫本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道:“确实很隆重,中国人就喜欢这样,按他们的话说,是比较有面子。” “你见过他新娶的太太了?听说是北平的大学生?”河野看似不悦地问道。 两个人用的是日语交谈,王金庆不明所以,张木康却听得清楚,却一直低眉顺眼地装样子。 宫本有些不明所以,说道:“确实如此,但卑职……” 河野抬手打断了宫本的话,眨了眨眼睛,转头对王金庆说道:“王桑,你的先回去,礼物我的收下。” 王金庆站起身,先恭恭敬敬地向河野和宫本鞠躬,方才戴上礼帽,转身走了出去。 “张的,你的,也可以回去了。”河野冲着张木康努了努嘴,又向张木康摆了摆手。 房门关上了,屋内只剩下河野和宫本两个人,河野坐在沙发上,冷笑着点燃了一根烟,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阁下,您似乎对岳培坤娶妻有所不满?卑职已经调查过了,虽说那个女人是北平的学生,但并不是抗日分子。而且其在本县的家境殷实,嫁给岳培坤也是其家在巴结讨好。”宫本有些狐疑地说道。 “是的,这些我都知道。”河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故作姿态,找个借口,赶走那两个讨厌的家伙。” 河野和宫本虽然官职有高低,但两个人都是特务出身,而且私交甚好。宫本皱了皱眉,询问道:“那两个家伙想利用皇军?” “不错,他们就是那样想的。”河野有些不屑地翻了翻眼睛,说道:“这些支那人,只想靠着帝国的统治获取自己的利益,互相倾轧正是支那人惯用的伎俩,你说我能能上当吗?” 宫本脸上浮现出鄙视的笑容,说道:“这就是支那人的坏毛病,喜欢窝里斗。岳培坤、杜世雄,还有本县的王家,一直在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所以,皇军才会将皇协军分成三个团,让他们互相牵制,都要依靠皇军。”河野有些得意地搓着手,“这样他们才会抢着向皇军争宠,争着为皇军效劳。这在古老的支那,就叫做平衡。如果一家独大,他就会偷懒,就会想着蒙蔽皇军。” 宫本点了点头,说道:“王金庆说岳培坤的坏话,是想借皇军的手教训或削弱岳培坤的势力,支那兵法上把这个叫做借刀杀人。阁下,这种谋取私利,妄图玩弄皇军的做法应该受到训斥和惩罚。” “不,不,不。”河野摇着头,缓缓说道:“宫本君,你应该给岳培坤一个警告,起码应该是口头上的。虽然岳培坤很让皇军看重并信任,但敲打一下,还是很必要的。然后,你把结果告诉王金庆。这样,岳培坤会更老实,而王金庆会更卖力地监视别人的举动,能节省皇军的很多精力。” 宫本仔细想了想,脸上浮起了微笑,“哟西,让支那人互相监视,并且更加努力地为皇军的圣战效力,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阁下的想法太高明了。” 河野有些矜持地笑了笑,说道:“我刚刚想到了一个计划,调岳培坤和王尚荣的两个团去扫荡敌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