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说得极是,那依你之见,派何人出城迎敌?”王钰又问。高俅陡然生疑,南府军最高指挥是你,我不过是来监军。你现在事事问我,是何道理?高俅当然不会傻到以为王钰是怕他,这个小子,早不是当年汴京城中的小泼皮,现在是一肚子坏水。 “这个,本官奉旨监军,不管越权,还请太尉定夺。”高俅躬身一揖,假意恭敬道。 王钰见他不肯上当,于是望了望城下,随口说道:“既如此,那便叫虎贲军出城破敌。” 高俅虽在京中,可对幽云之事,也有所了解,知道骁骑,虎贲两军里,王钰亲信众多。如今面对这样一支乌合之众,王钰派自己的嫡系迎敌,显然是想让他们立功。于是一改刚才态度,上前说道:“太尉,依本官之见,这支辽军不堪一击,杀鸡焉用牛刀?不如派龙襄军出城,一鼓可破。” 王钰一听,正中下怀,遂从高俅所言,遣龙襄军出城迎敌。那蔡宗和不过借着叔公蔡京名号在南府军中担任要职,从来不曾上过战场。一见军令下来,没了主意。可军令如山,违抗不得,只得领龙襄军出城,在城外摆开阵势。 蔡宗和一身披挂,腰悬一把长剑,在那大旗下展目望去,只见辽军势众,但暗想自己手里也有两万兵马,怕他作甚?于是回顾左右问道:“谁敢上去替我斩杀辽将?” 军中奔出一将,手持巨锤,却是先锋营都监种霸。上前行了个礼,大声吼道:“末将愿往!” 一见种霸,蔡宗和那张腊黄的脸上顿现鄙夷之色,挥手道:“我帐下猛将如云,哪轮得到你?还不退下!”只因种霸不是他的心腹,再加上端午节时,种霸去幽州赴了王钰宴席,又被王钰亲自接见,消息传到蔡宗和耳朵里,他对种霸恨入之骨,一直找机会想除掉此人。 “薛龙,你去!” 阵中奔出一员战将,手持方天画戟,身披重铠,冲向辽将。蔡宗和下令摆鼓助威,一通鼓未罢,那薛龙已被辽将一刀斩于马下,身首异处。蔡宗和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辽将如此英勇,怕关张重生,赵云再现,也不过如此,如之奈何?” 种霸在军中看得火起,再度策马出阵,提着巨锤喝道:“末将愿去斩杀辽将,若不胜,按军法处置。” 蔡宗和正郁闷无比,一听这话,顿时大为光火:“你老子是名将,你就不得了了?我还就不信了,黄忠义!” “末将在!”军中一员将领奔出,使一对铁枪,身披兽头连环铠,头戴钨钢掩日盔,生得豹头环眼,威风凛凛。 “你去!”蔡宗和马鞭一指。种霸见状,恨得牙关紧咬,退回阵中。 黄忠义挥舞双枪,拍马奔去,一路大叫道:“贼将看枪!我这祖传枪法,八八六十四路,任凭你……”话未说完,那辽将马快,突然奔至面前,黄忠义大惊,打马便回。被那辽将赶上,一刀拦腰斩成两段。辽军欢呼,声震云霄。 王钰在城楼看瞧见,不满的喝道:“搞什么东西!还未交战,连损我两员战将。再这么下去,士气散尽,还打个狗屁!”高俅见他指桑骂槐,意有所指,只是沉默不言。 身后林冲等人听了,心里有气,本想出战,但临行前,王钰再三交待他们,不可求战。只得忍气吞声,看蔡宗和跳梁小丑般在下面表演。 蔡宗和在城下,见连损两将,心里骇然。本想让自己的心腹斩将夺旗,立下战功,却不料那辽将如此勇悍。反正那种霸一直求战,不如派他出去,死了倒也干净。 “种霸!你去!如果不胜,我要你的脑袋!” 种霸早憋着一口恶气,不等蔡宗和说完,提着两把巨锤,奔出阵去。王钰一见,便叫城上擂鼓助威。战鼓响起,只见那种霸,手中一双擂鼓瓮金锤,挥在手里,像灯草一般。胯下黄骠马脚快,绝尘而去。 那辽将见种霸杀来,手中兵器煞是吓人,不敢托大,拍马来战。 “看锤!”种霸大喝,一锤下去,那辽将举刀相迎。兵刃相接,震得那辽将虎口迸裂,大吃一惊。还没回过神来,第二锤又到,他却是不敢再接,侧身闪过,相凭借马快,身形灵活,伺机而动。 两人战至三十余合,辽将倒拖砍刀,拍马便走。种师中将门之后,哪能不知他使这拖刀计。见他逃走,也不追赶,扭起左手巨锤,轻喝一声“中”,那锤呼啸而出,正中辽将后背,打了个筋断骨折,叫也没叫出一声,栽下马来。 阵中蔡宗和一见种霸得胜,不想叫他抢了功劳,大块呼喝道:“杀!给我冲过去,杀啊!”两马兵马,闻声而动,一起掩杀过去。高俅在城楼上瞧得真切,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