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中那些个王八蛋,怎么尽出馊主意?有辽国在前面挡着,大宋多少还有几年时间可以安生,如果辽国一亡,下一个就轮到大宋了。 “不知恩相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李纲见王钰神色阴晴不定,试探着问道。 王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以李大人看,这联金攻辽,是对是错?” 李纲闻言,勃然起身道:“当然是大错特错!宋辽虽有世仇,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大金崛起于东北,西夏又屯兵于西北。如辽一亡,则金兵必挟胜利之威,南下攻宋。现在,大辽国我朝天然屏障,联辽攻金,才是正道!朝中奸臣当道,蒙蔽圣上,下官人轻言微,特来恳请恩相,在天子面前进言,联辽攻金!” 王钰听罢,沉吟不语,按李纲的说法,自己走了这半个月,朝中有许多大臣上奏,要求联金攻辽。现在不知道圣上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贸然进言,一来与群臣处在了对立面,二来万一会错了意,也会惹得赵佶不高兴。 “大人若有难处,下官愿拼着这顶乌纱不要,与您联名上奏。”李纲见王钰这般模样,估计他有所顾忌。 “这个暂时不急,你说说,朝中都有哪些大人上奏要求联金攻辽的?”王钰摆了摆手,向李纲问道。 听他问起这个,李纲眉头一皱,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白来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位王大人素来与蔡京,童贯等人交好。前日,公相媪相两位都上了奏,附议联金攻辽。王大人若知道此事,只怕也会附和他们。 “呵呵,罢了,下官已知大人心意。就此告辞,明日早朝,我一人上奏天子,拼着这顶乌纱不要,也绝计不会……”李纲正慷慨激昂,王钰却打断了他。 “李大人不要急,听我说,明天早朝,我先看看圣上是什么意思,那时再作决定也不迟。你如果贸然上奏,就是与群臣为敌……”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苟利国家生死矣,岂因祸福避趋之!告辞!”李纲说罢,怒容满面,拂袖而去。王钰看了半晌,只是苦笑摇头。 “大人,这开封府也太无礼了,若不是您在天子面前保奏,他现在还在岭南流放。”王忠替王钰抱不平。 王钰闻言一笑,叹息道:“算了,这些个想当忠臣的,都是两面不讨好。这年头,清官难当啊。” 当下,王钰差人到宫中探听消息,内侍省李都知派人传话王钰。圣上念开国百年来,屡受辽人欺辱,决心上应天意,下顺民心,联金攻辽。王钰差来人携黄金五千两,送于李吉。 当夜,修武侯府,王钰书房内,灯光彻夜未熄。下人们只听到书房内传出阵阵摔打之声,中间夹杂着声声叫骂,修武侯无故发怒,无人敢上前探听,一直闹三更时分,这才消停下来。 次日早朝,王钰一夜未眠,满怀心事赶到宫中。他虽然不想当包青天那样的大忠臣,大清官,可事关大宋的存亡,如果还昧着良心,一味的奉承,那也太孙子了。可如今,民间舆论沸腾,自打幽云各州收回之后,民族仇恨空前狂热。再加上朝中权臣推波助澜,赵佶已经下定决心联金攻辽,自己虽然受到皇帝信任,可终究一人之力,难撼泰山啊。 往日王钰进宫,要么一路飞奔,要么脚步轻盈,百官都习以为常。可今天却倒是奇了,兵部尚书怎么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尚书大人这是怎么了?哟,手受伤了?”梁师成老远望见王钰闷闷不乐的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王钰抬起缠着白布的手看了一眼,苦笑道:“没事,失手打碎一个花瓶,割的。” “一个花瓶有什么要紧的,下朝后,我派人送一对三千年的到府上。”梁师成大方的说道。王钰虽然读书不成,可好歹知道一些常识。妈的,三千年,三千年以前有陶瓷这玩意儿吗?可这个梁师成,却真真正正是一个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一字的家伙,但偏偏喜好附庸风雅,他那府上,挂满了古今名家的字画,摆满了各朝各代真假古玩。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自称是苏轼的儿子,因为苏轼有个习惯,喜欢把自己的侍妾送人,哪怕是怀了身孕的。 这梁师成一口咬定,他就是苏轼送人的怀孕侍妾所生,还与苏轼的几个儿子兄弟相称,为表兄弟情深,他特地交待府中帐房“凡小苏学士用钱,一万贯下,不必问我,照付就是”。更让人郁闷的是,苏轼已经辞世,他的几个儿子竟然异口同声都认梁师成为兄弟。也不知苏东坡在地下有知,作何感想。 当下,王钰谢过,没多说什么。梁师成见四下无人,探头说道:“小宝啊,今儿个咱们几个都作场好戏。相信你也收到消息了,圣上已经决意联金攻辽。今天早朝,咱们都顺着圣上的意思说,谁敢造次,咱们几人就一顿狠骂。” 王钰听罢,未置可否。童贯等人又凑了上来,一再交待,大家同进同退。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