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只有杀戮。 明蓝蕴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自己想办法早早地把凌贺之弄死,说不定自己的命运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自己能的话…… 她改不动。 但现在凌贺之却往另外一个诡谲的方向发展。 他倾慕自己…… 明蓝蕴取下凌贺之头上的毛巾, 重新换了一块新的敷上去…… 什么都很安静,唯独明蓝蕴的心迟迟无法平静。 * 两日后,凌贺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焦急地一侧头便看到了明蓝蕴趴在桌子上小憩。 凌贺之意识到老师没有放弃昏迷的自己,不但没有驱赶,反而收留自己并好生照顾。 这意味着明蓝蕴无法摆脱自己的纠缠,且有些无可奈何地妥协了。 凌贺之无声地笑起来。 他踉跄着走到明蓝蕴的身边, 抬手挽住她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 宛如虔诚的信徒亵渎着信仰的神灵。 她就该是自己的。 * 动乱的五日之后, 凌贺之发觉自己身上尽管还是会有痛疼,但是不再是第一次发作时的难熬。 他服用的寒食散不多,也容易戒。 但是三皇子遭受的折磨可就大了。 他整日被捆绑在内宅中,每日吃食时都要让人扣住他的下颌,避免他咬伤自己。 不过短短的五日,三皇子凌亦如便消瘦得不成人形。 宫中的萱贵妃娘娘气得浑身发抖,也明白自己的儿子再也没有争夺帝位的机会。 她心如死灰,好像秋后被农家烧得成余烬的稻根,只能成为别人的养料。 心灰意冷之后,萱贵妃娘娘的心中便是极致的怒火。 以身体不适为由,一请明蓝蕴,二请明蓝蕴,三请明蓝蕴,都被明蓝蕴婉拒。 萱贵妃在自己的府邸中打砸摔,以失态的发泄来吐出内心的怒火。 “国师身体不适,故而不宜进宫面诊?”萱贵妃娘娘头上的发髻凌乱,发饰松松垮垮地簪着,趴在贵妃榻上哽咽许久之后,眼眶中滑落了一滴泪。 泪水滴落在丝绸上,氤氲出一个深色的痕迹。 她轻轻地呵笑一声。 “当初我看到皇后被明蓝蕴陷害时,便不该抱有侥幸心理!” 萱贵妃直起身子,对身边的亲信说道:“据三殿下传来的消息,大殿下必然也服用了寒食散,这几日明蓝蕴和他一起告假,想必就是在控制寒食散之疼。” “你且想办法将此消息告诉太尉,命人在皇城中传播此消息!” 亲信怔忡了一下,弯腰欠身,连声说道:“是。” 萱贵妃咬牙,咧着殷红唇瓣讪笑:“蛇鼠一窝,明蓝蕴、大殿下你们以为陷害我儿之后还能平安无事吗?” 自己就是死也要刮下他们三两肉! 第二日,京城里便谣言四起,百姓们都在传大殿下也服用了寒食散。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 百姓茶余饭后就这般聊着大殿下的事情。 而太史院中,凌贺之也在分析此事,他一针见血:“萱贵妃,三皇弟,还是李太尉,总归是他们一家搞的鬼。” 明蓝蕴喝茶。 一旁的宋彧大人摇头叹气:“我们知道是李太尉传的也没办法。” 此事着实棘手。 因为大殿下的确是告假五日。 而国师的确也是如此。 更何况三皇子那边不惜说他是和大殿下喝酒时染上的毒瘾…… 凌贺之托腮说:“如果我承认和他喝酒,让他染上了毒瘾,那么我不染毒瘾便说不过去。” “不过不承认的话……”凌贺之眯起眸子,冷哼一声。“那么在皇帝眼中,那自己就是陷害三弟的蛇蝎小人。” 更关键的是不承认的话,那么自己和明蓝蕴为何齐刷刷告假五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