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出登记的本子,准备记上,等过了年再去县里头改动。 “不,我不想叫二丫了,书记爷爷。” 老书记笔尖一顿,“那叫啥?” 二丫想了想,又看向张秀芝,“娘,我想跟春燕姐一样,叫春丫?不不,还是叫春花吧。” 张秀芝没意见。 老书记却是摇了摇头,“春花?这个也不好。花嘛,古人常说梅兰竹菊四君子,正好你们是四姐妹,那就干脆叫春梅、春兰、春竹、春菊。怎么样?” 张秀芝自然是说好,老书记有文化,文化人取的自然是文化名,再好不过了。 二丫将自己的新名字默念了一遍,春兰、春兰,是比二丫和春花好听。 “好,我就要这个名字。” 大丫和三丫也觉得好,很容易的接受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老书记在本子上,写下了这四姐妹的新名字,户主则是张秀芝。 终于,她们和懒汉彻底断开了干系。 *** 但懒汉实在是不做人啊,离了婚还要厚着脸皮去张家蹭吃蹭喝,不过都被打了出来。 懒汉靠近不了,就开始在村子里说张家母女的坏话,也幸好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了解他的秉性,不肯和他搭话。可也有少数二流子跟他是一丘之貉,一起编排张家人,小孩子们是最喜欢学话的、也是最容易传话的,渐渐的张家女人的名声在周围还真不咋好听,张家四姐妹也被孩子们取笑孤立。 林若云看得有些难受,张秀芝做错了吗? 在她看来并没有,她勤劳朴实、真心爱护孩子,对扶不上墙的烂泥丈夫也百般容忍,可以说是非常贤妻良母了,偏偏这样的女人还要被懒汉编排辱骂,真是叫人觉得冤。 她也不懂,懒汉凭什么那么自我感觉良好,明明饭都吃不起了,还一副大爷样? 趁着空闲,她去找了徐老和孙老解惑。 徐老问她,“你觉得女人对这个世界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呢?” “生育。” 林若云脱口而出,说完后就浮起一股懊恼。 她不喜欢这种默认成俗的印象,但它确实根深蒂固。 徐老没有急着反驳她,而是慢慢跟她讲起了四十多年前的苏联女性故事。 林若云是58年出生的,等她上学时,学校已经不再学俄语而是英语,她对于隔壁那个大国了解并不是很多。 但徐老不是,那时他年轻,一腔热血,记忆也最好,将那个年代的峥嵘都牢牢记在了心中。 从他的话里,林若云彷佛看到了二十年代里被羞辱的苏联女性,也看到了那些坏男人被处决,而妇女们开始入学、考上大学走上工作岗位,可她们却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操控好机床,但老师们、主管们一遍遍的鼓励,最后她们终于大胆上手,干得比男人还好。 她还看见了超级女英雄狙击手柳德米拉,看见了英勇的女坦克手玛丽亚,还有世界上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女宇航员瓦莲金娜。 并且,她们不是个体,在她们身后还有一群同样优秀的女性。 林若云渐渐明白,其实女人除了生孩子,在别的领域也可以闪闪发光,甚至比男人更好。 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们需要得到相应的机会去了解、去施展自己的才华,而不一生下来就被周围的人教育,说你将来就是为了嫁一个男人,你洗不干净衣裳、做不好饭就嫁不出去、即便嫁了也要被挨打,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