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灰烬,过程很是痛苦,特别是最初人还有意识的时候。” 赵锋倒吸了一口冷气,黎俊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听起来都那么的瘆人,真要亲眼看到,估计连胃都会给吐出来。 “犯了什么事?”许可问。 蔓莎叹息道:“也怪他自己,为了点钱,就给县里的那些警察带路,怎么说他也是苗人,为什么要做出出卖自己族人的事情。再说了,现在的苛捐杂税确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拿我家来说吧,我们家一年的劳作,还不够交捐税的,一年的赋税要缴齐了,一家人不吃不喝也还得再去借债填上。” 赵锋不再说话了,他这个大都市的公子哥儿虽然也见过一些民间疾苦,可却不知道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是这样的民不聊生。 苛政猛于虎! 说话间来到了蔓莎的家,蔓莎的家并不像其他人家一样是吊脚楼,而是一个小庭院,进了院子入眼的是一座两层的木楼。 院子里有一张石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围棋盘子,一只茶壶,一本棋谱。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石几前自弈,仿佛不知道许可他们的到来。 蔓莎想开口叫那男子,许可拉住了她,许可走上前去,看着那棋盘。 “这是当湖十局中的第六局,阴阳子眼,是清乾隆时期著名的国手范西屏和施定庵的对弈残局。” 许可这话一出,那灰衫男子扭过了头来,脸上露出了喜色:“咦,小子,你竟然识得此局,那么一定知道这局该怎么破吧?” 许可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那人根本就不看蔓莎、赵锋和黎俊江他们一眼,目光只在许可的身上。 “破局岂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这是两大国手的残棋,我只能说说我自己的浅见。这一局之所以叫‘阴阳子眼’,那么着力就在这个‘眼’字上,这个眼,实际上说的是‘劫’,这一局的精妙就在于黑白两方之间在造‘劫’上的功力,这盘棋到这儿,可以说是满盘皆是‘劫’,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双方谁的‘劫’打得好,往往我们都有个错误的想法,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手一定胜过后手,可是在这局棋里却不一样。” 男子听得入神,却不忘记给许可倒了杯茶。 许可接过茶水品了一口:“在这局棋里,很多‘劫扣’都是先手替人做嫁衣的,譬如这儿。”许可指到了棋盘的中路:“这儿就是个坑,先手看上去是占了先机,可却全无优势。”他拿起子落下,走了几步:“到第四手,所谓的先机就没有了,反而替对方清了障碍,后手得到了一个反扑的机会。” “还有这里,也是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两大国手握手言和,没有把这局继续下去的缘故,因为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替人做嫁衣的人。” “妙啊,分析得太精辟了,我这苦想了大半个月,竟然让你一下子就点破了。”男人抚掌而笑,不过马上他就回过神来了:“咦,你是汉人?又如何进得音寨的?” “老爹,是我领他们进来的,他们是我刚结识的朋友。”蔓莎回答道。 “你朋友?”离开了棋盘,男子便少了那份痴狂,显得很是精明。 他的目光从许可到赵锋再到黎俊江。 然后冷笑一声:“你这几个朋友可不是一般人啊,个个是练家子,还是好手。” 许可三人的心里都是一惊,蔓莎的父亲看来也不是个普通人,只是一眼便看出了三人都是有身手的。 “在下许可,从魔都来的,是个私家侦探,这两位是我同伴。” 许可也不隐瞒,报出了自己的来历。 男子眯缝着眼睛:“私家侦探?魔都?怎么会跑到苗疆来了?” 许可叹了口气:“有个案子,我们在寻人。听蔓莎说先生是汉人,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孙,孙剑平,祖籍冀中顺平县北关。”男子淡淡地说道。 赵锋和黎俊江还好,没有什么反应,许可却大吃一惊:“姓孙,冀中顺平北关人?” 男子的眼里露出异样的光芒,就像是一把尖刀:“怎么了?” 许可轻声问道:“不知道先生与孙禄堂,孙涵斋先生有无渊源?” 这回就连赵锋和黎俊江都不淡定了,孙禄堂是什么人?当今中华武学的第一国手! 男子皱起了眉头,不过接着他大笑起来:“年轻人,倒蛮有见识的,福全是我大伯。” 福全是孙禄堂的名,禄堂是字,涵斋则是他晚年的号。 许可肃然起敬:“难怪有如此犀利的眼光,原来是北关孙家的人。” 男子这才请赵锋他们都坐下,然后望向许可:“你从内地来,我大伯他还好吧?” 许可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了:“涵斋先生他已经驾鹤西去了,就在去年十二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