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戴着面具,可来时跟以往大不相同。 一步又一步踏上木质台阶。 他来到了云娘的身后。 媚姬云娘坐在菱镜前,对镜描红妆,殊不知他真地来了。 还带来了杀她灭口的刺客。 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却不想是这样的结局,至少在她转过身时,她看到了真正的他。 风清扬摘下面具,声音苍老却柔和,“云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么?” “……其实我知道很久了。”媚姬云娘从座位上站起来,整了整自己朱红色的新娘袍,下意识地问,“于则,你……觉得我好看么?” 安阳王转过脸庞,目光里没有任何惋惜和留恋,“本王今日是来杀你的。” “我知道。在扁鹤的消息传遍帝都的时候,我就知道,终会有一天,你要杀了我。可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媚姬云娘坐下,看了看身旁那些黑衣刺客,不觉笑着问,“你知道,只要是你,我就不会反抗。为何明明可以亲自动手,却要找他们前来!” “要想这一件事儿能够尘埃落定。我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你是被我的人所杀。”他长袖一拂,手指定着那些黑衣刺客,目光精明又残忍,“他们都是北昀国归降的细作,你若死在他们的手中。即便有人查到这儿,也终究会认为你死在北昀国细作的手里。” 想杀了他,却不想亲自动手杀她! 连杀她,都变得不屑? 果然是他印象中,那个救她,骗她,利用她的安阳王风于则啊! “我不想……死!”媚姬云娘抬起下巴,那泪光泛泛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渴望。 也可以说是……哀求。 “我本有机会让你离开,也许你不会死得这么快!”安阳王从来没有想过会让任何知晓自己身份的人安然离开。 他之所以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恰当的时机。 媚姬云娘看着风清扬,摇摇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王爷杀我,不是因为我怀疑你的身份,而是一开始就……” 她忽然想起当年尤珠带着自己的妹妹木棉,冒充安阳王妃陶红鸾和她身旁的婢女到得这慕鹤斋来买麝香香包的事儿。 也许……一旦插手安阳王妃的事儿,就离死不远了吧。 原来……如此。 她不敢相信地望着身后那乌泱泱一片黑衣人,更不敢相信地看着身后那锋利冷锐的长剑。 她突然有种错觉,想了想,媚姬云娘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惑,“王爷,当年来买麝香香包的人,不是安阳王妃,对不对?” 安阳王风于则瞟着他,眼神里有些怨毒,“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王爷故意以扁鹤的身份,救下我。目的……是为了什么?” 媚姬云娘希望,当年他救她,没有抱着任何的目的。 可是今日,她却下意识地觉得,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儿,都有目的。 “谁不知道你媚姬云娘遍识香草。若他日,我身份大白,即便有人发现那并非真正的安阳王妃,他们也只会怀疑,是你因为爱慕本王,才让安阳王妃死于早产!” 媚姬云娘一听,气地吐了血,她长呼了一口气,应该是被人气的,不甘心又不甘愿地问了,“……既然如此,你今日……又何必前来杀我?” “唱戏!” 唱戏?想来真是好笑,自己爱慕的男人,今日前来杀她,也是为了唱戏。 安阳王后面还有多少招数等着她,想想都觉得惊心动魄,悔不当初! “这么说,安阳王妃……她不是因为早产而死?”媚姬云娘抚着桌沿,再问了一句。 安阳王看她命不久矣,倒乐意回她,“没错,安阳王妃自然不是因为早产而死。可……这些,你知道得太迟了!” 话落,那些刺客一涌而上,直刺媚姬云娘。 媚姬云娘这些年,也培养过不少下属。那些下属,在最危险的时候,现身抵挡。 “风于则,是你逼我的……”媚姬云娘气愤不过,不想白白死去,就着阁楼,一跃而下。 虽然跌得满身是伤,但也惊动了京都衙门的捕快。 钱长申发现有人跌楼,立马带着刘师爷前往查探。 媚姬云娘为此,进了京都衙门。 大红的新娘服上,染着鲜血。 她自以为可以报复安阳王,殊不知跌进了另外一个陷阱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