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提了一把剑,往里走,“曾兄,这可是我大师兄离开山庄时,特意跟我说的知心话。我还能骗你?” 他人进屋不久,几乎所有坐在凳子上的人,都站了起来。 招安馆有这样一条规则。 凡入招安馆的人,都得同武功最高的人比武。 倘若武功最高的人赢了,那么这刚进入招安馆的人。 就可按照顺序,同下一级的人较量。 他赢了谁,地位就在谁之上。 七海刻意忽略那条规定,倒是永昌侯保户一直往那边引,还特别郑重其事地讲解。 七海无奈,“侯爷,我总不能第一天进来,你就让我跟他们干吧?” 永昌侯呵呵笑着,那眼神里,透着一丝得意,他坦白。 “七海护卫,实不相瞒,这是二皇子交代给本侯的,说是如此一来,不会乱了规矩。” “哦。这样啊……”七海走了两步讪讪笑,拍拍心口,有些许为难,“我就不用测量了吧。况且我只是来这儿转一圈。” “七海护卫可不能这么说,当你告知本侯,要来招安馆时。本侯就已经将此事儿告诉了大家。现下这些人中,都在等着和你挑战呢。” 意思是,没有退路,必须得比武。 七海咕哝着嘴,有些黯然,“有打架死了的么?” 永昌侯没有刻意吓唬,说得无比真诚,“江湖中人,都知分寸。况且,对打之前,会立下战书。倘若自己比武过程中,受了重伤,都不予计较!” 都动真格的啊! 这规定真不是给人设的。 “哦,可是这有点儿不仗义。”七海有些纠结,他指着那刻在招安馆上的木牌写道,“既然是收买人心,就得重用人才。世间变幻莫测,多有定数。也许发挥得好,也许发挥得不好。倘若因为谁武功高强,赢了的话,那倒什么。关键大家都因为赢,彼此不待见,手下不留情。那就失去比武点到为止的本质。” 永昌侯似乎并不认同七海的这个想法,他只是洋洋得意地掀了掀眼皮,“七海护卫,二皇子设立这招安馆,自然是能者居之。” 一句话,七海就明白了,招安馆不养闲人,只养能人! “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七海护卫有心,成为这招安馆的主,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将这块木牌撤掉,或者创建自己钟意的规定法则。” 七海一听这还能改,高兴起来,他扬着那双明目。 “只要我赢了,就能改这东西。” “不,必须赢了招安馆的主!”永昌侯保户手指一挥,定着最顶楼那位擅长抚琴的男人。 他表示,那是凤弦公子。 凤弦公子赢得了上一任招安馆主,所以现在七海护卫只要赢了他,就可以成为招安馆新一任主人。 “我要赢了他以后,还用跟底下的人比么?” 七海翘着唇,那亮堂的眼睛里,满是楼上男人的芳华。 青色衣诀,手上执琴。 白发未束,只有额前两缕酒红色发丝,让他显得十分怪诞。 七海扯着嘴角,眼睛望着前方。 觉得他挺白,像个混血儿。 他看着永昌侯又嘟囔,“我赢了他,成为招安馆的主,招安馆的人是不是得听我的?” “若你赢了,自然底下的人都听你的。可即便你赢了,二皇子也终究是咱们的主子。” 永昌侯保户的解释十分直接。 但也告诉七海,他如果成为了招安馆的主。那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 通过这些江湖中人,查到扁鹤的身份,也就有了很多途径。 他笑起来,直接了当,“好,我比。” 看见永昌侯带来的七海护卫是凭真本事儿应对,那些人总算有些服气了。 可是七海这个人,打架之前太磨叽,还要磕点儿瓜子,喝杯小茶。 “好了。” 那楼上的凤弦公子冷着目光,一个旋转,抱着七弦琴落下看台。 红地毯上,弦颤了声,震耳欲聋,恍若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在场诸位的脖子上。 七海喝了茶,也端正地打坐起来。 就在他觉得伪装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谨慎地说了一句,“兄弟,开始吧。” 大胡子海之岚看得眼皮直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