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气血都足,拉拉手摸摸腿,为夜里好睡觉,他俩都穿得很薄,沈玄青更是赤着上身。 风吹动柿子树叶,摇晃不已,屋里本该睡觉的人换了种动静。 难以言说的姿态让人面红耳赤,陆谷抿着唇,许是天热,他脸红耳朵红,但没有出声更没有推拒,温顺的眉眼里藏着对另一人的欢喜,打从心底的欢喜。 沈玄青何尝不是这样,情至深处,再锐利充满锋芒的眉宇都变得温柔。 世间再没有这样让人欢愉心动的事。 * 翌日清晨,陆谷正在擦脸,旁边倒水的沈玄青把木盆放在架子上,忽然开口:“以后,还是多送灵均回老家。” 不知为何,陆谷一下子就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两人四目相对,沈玄青见他羞窘,笑着补了一句:“娘不是老想他,让回去陪陪娘。” 这倒是个正经说法,陆谷脸上热意消退了一点。 早起凉快,出门的人多,他俩先拉着兔子鸡鸭到铺子里,卖过早市这一阵,沈玄青去镇郊找罗标,陆谷和狗看铺子。 罗标用那一百两在镇子另一边买了个宅子,离镇子不远,算作镇郊,那边的宅院便宜,才花了三十五两,又买了六亩耕田,三亩水田三亩旱地,他一个壮劳力,只要勤快些,伺候六亩地不在话下。 他买地之时,沈玄青原本也想着在镇外买几亩,可如今他要看铺子,让陆谷一个人去种地行不通,就暂且搁下了,等回头他多攒一点钱,弄个七八亩十亩的,就雇个长工去种,不然地太少,他腾不开手,雇长工也不划算。 手里的几百两是过日子的根本,他都和陆谷说好了,若非要紧,还是不要动,老家有那么多田,这几年完全够他们富足地吃喝。 罗标没学过什么手艺,做生意一时还寻不到门路,因他有力气,索性一心照料田地。 他好些年没有家没有地,如今宅子有了,良田也有,干起活来都比以前有劲。 沈玄青是在地里找到他的,一听他俩要去府城玩耍两天,罗标也没推辞,答应去看两天铺子,大暑天的,他每日在地里干的活并不多。 罗标扛着锄头和他一起往回走,笑道:“回来时给我捎一壶醉仙坊的女儿红,就那种小的,听人说他们那儿卖竹筒装的,便宜。” 沈玄青按住对方往怀里掏钱的手,说:“不用,你帮忙看铺子就是,回来我自然给你带着。” “成。”罗标嘿嘿一笑,他别的不爱,就爱那一口酒。 陆谷守着铺子,卖出去一只老母鸡,就再没主顾上门,等罗标来了后,他俩说了几句话,就和沈玄青往码头那边坐船。 走水路去府城,因是顺流,连两刻钟都不到,离得近,也说好了最多去三天,他俩揣好荷包,别的一概没带,就这么走着去了。 码头有摆渡的,船只大小都有,沈玄青想着几年了,才带陆谷出来一回,就挑了个大船坐。 船只在河面上轻晃,陆谷只小时候坐过两次打渔的小船,是他外祖那边的亲戚,后来他娘死了,就再没人带他坐船。 船舱里宽敞,等撑杆往前走时,他听着外面船夫的声音,不自觉就露出个笑容。 船儿顺水漂流,是坐大船之前难以想到的快和顺畅,他高兴不已,胸腔里一颗心都似往前跑。 见他这么高兴,沈玄青和船夫说一声,就抓着他的手往外走,两人站在船头看向前方大河,河水奔流,让船儿跑得这样快。 风迎面吹来,陆谷从没想到坐船如此畅快。 他俩吹了好一阵风才回船舱里坐下,沈玄青笑着说:“这是顺水流,自然快,等回来再坐一次船,就没这么快了。” “嗯。”陆谷点点头,回来也要坐,好歹让他见识一回。 等到了玉青府城,他俩从码头下船,扑面而来的热闹喧嚣绝不是小镇可比的。 码头人很多,挤挤挨挨,他没敢远离沈玄青,到后来,干脆挨着沈玄青走路,如此就不怕走丢。 他们这儿的人出门在外,常说自己是玉青人士,今天总算来玉青城一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