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筐里剩下的称了算有个十斤,卖得四百八十文钱。 铜钱太多也不好拿,沈玄青便让伙计称了五钱碎银,找还给医馆二十文,这五钱碎银便到了陆谷手里。 不提布袋子里的那些铜板,陆谷紧紧攥着碎银,脚下都有些飘忽了,出了医馆还呆愣愣看着沈玄青。 “愣着作何,还不装起来。”沈玄青带着笑意说道。 陆谷这才如梦初醒,将碎银装进袖中,如此,连衣袖内袋都似变得金贵沉重起来。 猪肉铺子在另一条街,沈玄青和姓赵的屠夫认识,两人最终商议好,赵屠户给沈玄青五两银子,宰杀后的羊皮和一条后腿沈玄青带走。 比起猪肉鸡肉来,滋补还能和药材炖的羊肉更贵,猪肉价贵时一斤二十文钱,羊肉便宜卖都有八十文,就是羊不像猪那样又胖又大,出肉自然也没猪多,这头黑蹄羊又是身形偏小的羊,五两银子还算公道,赵屠户自己也有赚的。 他俩素来交情还算不错,这么一合计,便烧了一大锅水,磨了刀在院中宰杀起来。 沈玄青是猎户,懂得剥皮,杀猪宰羊对他来说不难,又是他要羊皮,便由他掌了刀。 陆谷跟赵屠户媳妇季氏在前边铺子坐着,季氏抱着他们家刚一岁的胖小子,长得圆头圆脑胖乎乎,爱笑还爱说话,咿咿呀呀叫着,时不时还流些口水。 季氏身形微胖,是爱说笑的性子,小孩不让她坐,得站起来走动哄,她跟陆谷说闲话,多是他们家小虎子的事,也顺便抱怨抱怨带孩子的难管和操劳。 陆谷听她说着,时不时小声应一下,目光落在小虎子的胖脸蛋上,小虎子冲他咯咯笑,他也忍不住笑了。 季氏看见椅子旁边地上的竹筐里有野澡珠,便问道:“你这野澡珠是买了回去用,还是来卖的?” 在肉铺里忙活,难免会沾到脂油,手上滑腻,洗手就勤了,赵屠户家里虽有钱,买得起脂粉店里的香片澡豆,可若用这些来洗手总觉得糟蹋了好东西,就常买些野澡珠回来。 得知这是卖的,她便要买,这比她前头买的那些都大,想来一个就能在手中搓洗好多次。 陆谷一看就剩十来个野澡珠,方才他听沈玄青跟赵屠户说话时熟稔,想了下便说道:“阿嫂你拿去就好,不用给我钱。” “哎,怎么这样说,你摘来也不易。”季氏笑着推让一下。 陆谷又道:“只剩这么几个了,不算什么。” 这十来个卖也就三四文钱,他今日已卖了好多铜板,别说季氏,就是回去了碰到村里人跟他要,也是会给的,这东西在山里摘,又不花本钱,相让几个也无妨。 “如此,那我就受你好意了,往后来镇上的话,没事过来坐坐。”季氏微胖的脸上笑容更大了,又帮陆谷添了茶水。 两人说笑聊了会儿家常,又逗小虎子玩,过了一阵因有人来买肉,陆谷帮季氏抱了一下孩子,小虎子沉甸甸的,被他抱着后胖胖的小手还伸出来,指向正在割肉的季氏,嘴里呜呜呜的,像是在跟他说话。 往前五六年,杜荷花生了陆武,陆谷那会儿大概十二岁,每次吃饭时杜荷花都让他抱陆武,不是在门外转悠就是喂陆武吃米汤,省得她自己吃不好,所以对他来说抱孩子并不陌生。 但对沈玄青而言就没见过了,眼眸微顿,神色似有异样。 赵屠户跟他一块儿从院里进来,去帮季氏称斤挂肉了。待忙完后,季氏从陆谷手里抱过孩子,沈玄青就同他们告了别,走时原本想买一吊肉,好还了昨日借村里人的那半块,家里还能吃些,但赵屠户没收钱。 出门后沈玄青推着空板车轻松了许多,上边就放了空竹筐和羊皮羊腿,羊腿用羊皮包了,没露出来,回家就跟滋补的药材一起炖了。 已到晌午,太阳很大,好在已入秋,没那么热辣辣的。陆谷在想今日卖的钱,或许回去后交了钱,沈玄青能给他十文。 不过就算不给,他也没什么可怨的,在沈家吃得好睡得好,今日沈玄青还给他打了青梅酿喝,如此也就足够了。 他俩往镇子外面走,前边一个巷子口围了些人,一看就是在凑热闹,隐约还能听见里头的哭闹和几句骂声。等近前了就从那些人的闲言碎语里拼凑出大概的事情。 原来是巷子里有个张家要卖了买来的丫鬟,说手脚不干净,人牙子就在院里呢,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低声反驳,说哪是呢,是丫鬟跟死了媳妇的张家大儿私通,想做夫人,张老夫郎就要发卖了她。 事情究竟如何无法得知,而陆谷有些惊异,原来买人后是能再卖掉的。他一直待在安家村,镇子都没来过几次,只听过乡下有人卖儿卖女,至于卖了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