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压着痛意。 这情理伤口,不好用麻沸散,便是连庄稼汉子都忍不住,更何况是这么娇滴滴的姑娘。 说完,医女别有深意的看了陶夫人一眼。 他们是平城本地人,自知道陶夫人的出生,心里只想着,继母便就是继母,看看二姑娘都疼成什么样了,她一个外人都瞧不下去了,看看陶夫人,面色如常。 待二姑娘,连陌生人都比不上。 而二姑娘也是好样的,听着医女怜惜,生生的扯出了笑容出来,“谢姑娘,我无碍。” 这简短的六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顾夭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陶夫人,这就是所谓的,被梦魇着的人,平日里说的是胡话? 若这般都能称之为胡话,顾夭夭情愿这世上所有人都能被梦魇着,这般,天下人都知礼懂礼了。 说话的功夫,外头的大夫已经辨出了这东西的来历,此刻不由惊呼一声,“竟然是盐!” 他一开口,在场的人,脸色均变了。 谁人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作出这伤口撒盐的事来。 好毒的心思! 陶夫人的身子晃了一下,眼里却像碎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瞪着二姑娘,“倒是让我,小瞧你了!” 二姑娘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去看陶夫人,只是声音略显疲惫的说了句,“劳烦姑娘,给我上药。” 说着,慢慢的抬手,费力的拔下了头上的铜簪子,“姑娘,您看,用点便宜的药。” 也就是说,二姑娘看病,还需要自个拿银钱。而显然,她没有银钱,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便是头上束发用的已经有了斑斑铜锈的簪子。 医女没有接二姑娘的簪子,许也是因为年轻气盛,不由的替二姑娘出头,冲着陶夫人低头行礼,“此事,小人做不得主,小的来的是时候,他们说,是夫人请我们过来的。” 言外之意,就算给银钱,便也该陶夫人出面。 陶夫人盯着二姑娘,冷笑了一声,“既如此,那不必治了。” 医女显然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陶夫人竟连大面都不愿意遮一下? 一时间愣在那,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是顾夭夭说了句,“怎么,陶夫人这是,要当众杀人了?” 陶夫人冷着脸,“顾姑娘,劳烦你禀报叶大人一声,本夫人今日,便就要处置了这个不孝女,若是叶大人拦着,本夫人便是去告御状,也要求一个公道!” 毕竟,就算再厉害的官,也不能真的插手,内宅的事。 即便,他们做法欠妥当,即便他们改日便会被革职,处死?今日,也必然会要了,二姑娘的命。 这是,打算明着撕破脸了? 顾夭夭看着陶夫人,唇间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既然已经插手,管他是内宅还是外宅,断没有无疾而终的可能。 看了顾夭夭的表情,夏柳立即明白过来了,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些碎银交给来的医女,“劳烦姑娘替二姑娘上药,我家尚书大人,怜惜这没有亲娘的孩子!” 言语中,极尽讽刺! 陶夫人咬着牙,在她看来,顾夭夭尚且没有名分,而且这两次打交道已经瞧出来了,什么柳姑娘,不也还是伺候人的玩意? 现在一个婢女,都敢骑在自己的头上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