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运输舰乘蹬地舱,云沃还沉浸在莫大的震撼中。以至于眼前的繁荣景象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样,首都星很繁华吧。”李曼很傲气地说。 云沃从舷窗看着地面那些高耸的建筑,冲天霓虹将整颗星球都映照的五光十色,从上方看去灯火通明的世界像是一堆巨大的蚁穴。穿梭在街道上空的地面飞行器好像往来忙碌的蜜蜂。 光芒与光芒交汇,让这个世界没有夜晚,无光十色的霓虹汇成五彩的深潭,与星空间的银河交相辉映。 巨大的广告牌上美丽的购物小姐清脆的声音和飞行器发出低沉的液体流动声让这个世界永不寂寞,往来的人群衣着光鲜整齐,斗志昂扬,高傲地如同暗星人的贵族,给人感觉总是很陌生,很冷漠。 这是联邦最繁华的世界,这是联邦最活跃的世界。一个纸醉金迷,容易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知的世界。 “的确很繁华。”云沃啧声一叹。接着他表情又是一暗。 “可惜我不属于这里。” 佩鸾说这次回来帝皇星是为见一些人,拿一些东西,准备后面的工作,云沃正想着是不是问问她要见什么人,拿什么东西时,佩鸾看着他支支吾吾的白脸冷着脸说,‘见一些需要见的人,拿一些需要拿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还是他‘诗人般天性里的忧郁’又发挥了敏感的触动。 他总觉得佩鸾自从到了帝皇星后对自己变得更冷漠了,从前虽然不假辞色,但至少有些必要的不必要的还会跟她说一说,甚至常常会看到她极少的笑脸。 然而自从在光复号飞船里发生了那些事后,好像在偷偷躲着他一样,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她的某些秘密,所以害羞了? 想象着佩鸾虎着脸,握着皮鞭,一脚踩在板凳上,另一只手托着烛台的女王形象,他甩甩脑袋,将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测甩出头脑外。 当日自己看到她的裸*体,佩鸾的脸都没有红一下,她这种人要是会害羞,那异形都会懂得计划生育了。 被佩鸾晒了两天后,小白安排到一家高档酒店,正好临近中央大学的校区。每天早晨听着校园里回荡的钟声,在清晨和煦的光明中悠远而深邃。 那些如燕雀般活泼,如春日般明媚的大学女生,在炎炎夏季穿着清凉的夏季服装,每每走过云沃三楼的阳台下,居高临下总会有意无意地看到一截雪白。 或者蓝海美女的那截萤蓝。 云沃平视前方,看着那些鳞次栉比的巨型建筑和高耸入云的座座通讯塔,竭力消化着心中对下面美艳景色的向往浴念。想象着这些年轻的美丽的开朗的女子们,当她们嫁了人,成了家,生了子,然后在一天天一日日岁月的蹉跎里转化为一个中年妇人。 这些莺莺燕啼的少女们定有着不同的命运。 或者十几年几十年后,她们当中的一些会穿着高档礼服,出现在某个大家族,或者大企业的某个晚宴舞会,另一些会进入某个科研实验室,半生对着数据参数,对着试验台上变化着的临床现象紧张地观望。 然而同样会有人,被生活磨平所有浪漫的向往,在与卖菜小贩的讨价还价中,渐渐忘光了少女时代那些个望着帝都最高那座高楼幻想的日子。 生活很现实,比生活更现实的是命运。 有人贵便会有人贱。然而在这个春光烂漫的夏日清晨,谁能看得清,这些同样美丽,同样开朗乐观的少女们,谁会成为生活的征服者,谁又会被生活所征服。 看着这些快乐的年轻人喜鹊一样,他眼中深深升起一抹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怜悯,就像圣徒站在云端,对着下方劳碌的众生发出的那声叹息。 “你们注定孤独,你们注定腐朽,信我,则得解月兑。” 他站在三层楼的阳台上,面对下面很容易就得到的便宜,心思却飞到了人生与命运的高度,去想一个没有定论并且注定让人蛋疼的话题,却忘了自己现在还不如这些不知畏惧的少女。也忘了一个不是规则的规则,联邦大学没有平民。 李曼一踏上帝皇星就被佩鸾赶回学校了,这个小妮子似乎从来不将学业当回事,云沃其实很羡慕她的生活方式,不用不知所谓的担忧,不必为将来的面包和住房紧锁眉头。 虽然这小妮子一有机会就会对云沃冷嘲热讽,但告别时她还是很认真地和他紧紧拥抱一下,然后还很自然地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云沃摸着被亲过的脸颊,开始习惯性脸红。 李曼哈哈大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指着他的脸,大眼睛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的明亮。她很认真地低垂眼睑,双手按住云沃的肩膀。 云沃还以为她要像无数故事里的情节一样对自己临别告白,成就一段欢喜冤家,历经互相贬低作对磕磕绊绊最后冰释前嫌相拥而笑的俗套桥段,可李曼只是严肃地说。 “千万别有别的想法,我最新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