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项博文提议说要回国治疗,但是最终,项承还是没有马上动身,但是欧若斯的病情却一天比一天加重了。 从刚刚开始的胃部黏膜脱落,到后面整个消化道都开始出血,欧若斯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明明之前还强健的身体,却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变得孱弱至极,竟然连病床都无法下来了。 甚至,整个人都要靠一屋子的机器来维持生命。 而项博文的药物,也迟迟都没有研究成功。 项承穿上特制的消过毒的衣服,走进欧若斯的无菌病房里,欧若斯意识是清醒的,她睁着眼睛望着项承,但是却说不出话,为了维持呼吸,她被带上了氧气机。 从那双眼睛里,项承读出了许多情绪,脆弱,无助,甚至是对于死亡的无限恐惧,项承的表情凝重,他就这样眼看着欧若斯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是几近死亡,但是却无能为力。 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心痛,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他。 欧若斯对他来说,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那么简单了,甚至比爱人还要亲密的很多,像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女儿一般,他倾注了太多心血,又怎能在此时失去呢? 突然,项承转身就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呻吟,欧若斯的声音如同气息一般轻,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转身,他的手放在了欧若斯的额头上,看着欧若斯眼中那不甘的神情,深深的皱紧了眉头。 “你是不是很痛?” 欧若斯眨了眨眼睛。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不会再让你这么痛下去了!” 项承用最轻柔的语气说道,接着他便要离开,想去问项博文究竟有了什么结果,但是欧若斯的手却突然拉住了项承的手,那只手在颤抖着,可以感觉到是在用着全身的力气去拉住他的,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感觉欧若斯虚弱至极。 “怎么了?欧若斯,你是不是太痛了,我会加大麻醉剂量好不好?” 欧若斯费力的摇了摇头,一个月没有进食还大量出血的她,几乎无法控制这具身体,本来她就需要比别人更多的能量去支撑这具身体,仅仅是抬起手,这个动作就已经耗费了她的全部体力。 项承不理解她的眼神,只见她拼命的抬起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比划着些什么,项承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想要写字。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写字板。” 欧若斯这才放开了手,过了十几分钟,一个进行了全面深层消毒的写字板,拿了进来。项承递给欧若斯,但是欧若斯却拿不住这写字板,项承便伸出一只手托着,欧若斯便勉强开始写字。 仅仅要写几个字,却需要停顿好几次才能写完,写完了之后,项承拿过了写字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几乎让人辨认不出,项承看了几秒钟,才看懂其中的意思。 我会死吗? 这四个字在他的心里形成了巨大的震颤,如同带着火的行星砸在了地面上,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这个问题,他不敢去相信欧若斯会死,但是现在,欧若斯却向他丢出了这个疑问。 他不得不去回答,但他也不想说谎。 “或许会吧。” 欧若斯的状况现在十分不乐观,不仅仅是消化道受损,全身的器官都在衰竭,唯一完好的器官便是心脏,但是也不知道能支撑到几时。 欧若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项承,少顷,她的便溢出泪水,缓缓的流下来,像一条小溪一样渗入发丝之中。 她这一哭,项承的眼睛也突然红了,他甚至不敢去擦拭她的泪水,因为欧若斯虚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一般,项承不敢想象这个姑娘承受了多少痛苦,痛楚一遍一遍的洗刷她的身体,带走她的生命力,让她自己也感到似乎时日无多。 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他怎么忍心让欧若斯一个人承受呢? 悲伤,无助,他发现自己就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更让她感到不能忍受。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病!” 项承说完了之后,便抿着嘴离开了,走出了并横两行清泪流下来,他胡乱的抹了一把,接着便往项博文的实验室走去。 “你的药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研制成功?” 项承直接问道。 项博文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从显微镜下面仔细的观察着,他抬起头来道:“理论上来讲,现在已经研制成功。” “那为什么还不用药?” 项博文不慌不忙地记录着数据,这才道:“我这种药品也要配合着国内的草药进行使用,所以我建议我们马上回国!” “难道不用什么中草药就不可以用药了吗?” 很显然,项承此时急躁的很。 “就算是用上药恢复的结果也并不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