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是个决绝刚烈的女子,她说走,就走得干干净净,任楚江讯翻遍全城也找不到她。 楚夫人回过头来又求自己的儿子,孝字当头,楚江讯的意志被体弱的母亲一点点的消蚀掉,只能把对阿月的感情埋到了心底。 从此,他虽生犹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他的心里,唯一惦念的就是阿月,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楚江讯的眸中蓄满了泪水。 楚寒卿吸了吸鼻子:“妈妈离开你的时候,已经怀了我,她去找了从前的朋友,直到去世,我们就住在城西,妈妈从来没有说过你任何一句坏话。街坊邻居都以为你已经去世了,对我们孤儿寡母的很是照顾。前段日子我和赫羽回到原来的地方,看到了武叔和王姨留下来的信才知道妈妈是来自行域村的,这次工作中毒,也是我们去了外公那里才找到的解药。” 楚江讯握着楚寒卿的手不由紧了紧。 楚寒卿的目光看着楚江讯:“爸爸,妈妈的身世,你知道吗?” 楚江讯轻轻摇了摇头:“阿月说,她们那里的人,十六岁就要出来自谋生路了,历练至少十年,才可以回去。她刚刚从村里出来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岛上打过工,后来发现那里做的事很伤天害理,就离开了,自己没有什么成就,也就不能回老家去。” 十六岁就要自谋生路,像青瑜和青珏一样吧,那两个孩子也是被送到岛外来历练的,妈妈和舅舅应该也是一样。 “阿月说,等我们结了婚,她就带我回家去,到时候,她阿爸一定不会责备她,像这样好的女婿,她可是千挑万选的,我就是她的成就。”楚江讯的目光中透出柔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阿月躺在楚江讯的怀里,手上抚摸着挂在胸前的玉牌,两人一起坐在屋顶看星星。 楚江讯拉过她的玉牌,借着月光细细地看:“阿月,这个玉牌的品质很好,是无价之宝啊。” 阿月依在他肩头:“嗯,这个玉牌有两块,另一块在我阿爸的朋友那里,当年我阿妈和阿爸朋友的妻子都怀着孩子,他们就约定,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那就让我们结成夫妻。” 楚江讯猛地扳过阿月的身子:“你说什么?结成夫妻?” 阿月笑着点头:“是啊!就是指腹为婚,可惜,后来我们失散了,也不知道他家到底是生的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楚江讯不由瞪大了眼睛:“那万一,万一,他们是个男孩子,来找你回去怎么办?” 阿月咯咯地笑,抱住了他:“那有什么呀,告诉他我嫁人了就是了,他另外找个人娶呗!亲事是我阿爸订下的,要么让他们娶了我阿爸吧。” 说完,阿月为这个笑话大笑起来。 楚江讯却心惊不已。 阿月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阿月不愿意的事,任谁也勉强不来的,姻缘姻缘,讲的就是一个缘份啊,在遇到那个有玉牌的人之前,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有什么办法呢?”阿月摊了摊手。 “再说了,也许,他也已经找到了心上人结婚了呢?也是有可能的呀,或者他们家生的也是一个女儿呢!” 看着楚江讯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能释怀的样子,阿月大眼睛转了转,笑眯眯地说:“要么,我们将来生个儿子或者女儿,再娶了他们家的儿子或者女儿就行了,即延续了阿爸他们的友情,又兼顾了我们的爱情!” 那天,阿月把他哄了又哄,哄到他终于开心了为止。 楚江讯的目光落在了卫赫羽的脸上。 楚寒卿吃惊地看看父亲,又看向卫赫羽。 卫赫羽清了清喉咙:“玉是我爷爷小时候送的,这是爷爷的宝贝,爷爷说,我爸不成器,这玉不给他,要给我未来的媳妇,求婚之前,找不到我爸妈,只好找陆哥,没想到,爷爷让陆哥拿这个玉牌来求婚,我并不知道这玉牌有这样的故事。” 卫赫羽顿了顿:“不过,爷爷一定查过了你们,要不然他怎么会把看得那么重的玉牌交给陆哥送来做聘礼。” 三人静默了一下。 楚江讯忽而大笑,把楚寒卿的手放到了卫赫羽手中:“好!好!好!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我即便这一刻死了,也安心了,原来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继而,不由咳了起来。 “爸爸!爸爸!”楚寒卿不由急起来,给楚江讯抚胸止咳。 楚江讯连连摆手,止住了咳。 看着卫赫羽的目光中透着热切:“赫羽,我把女儿交给你了!那天看到那个玉牌,我的心里其实很不好受,我对阿月和寒卿一直很内疚,这些年来,午夜梦回,我常常想,如果,我不与阿月在一起,她嫁给了那个指腹为婚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也不会这么早就离世。” 卫赫羽微蹙眉:“您想多了,我爸当年遇到了我妈,就没了他自己了,在他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M.COmiC5.coM